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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少侠方才扶着墙沿坐下,便意识昏沉地睡了过去。少年不知道这究竟算是机体自我修复的一种方式,还是自我放弃的一种表现。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时间没想让他思考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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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中大抵没有人不曾接受过游医的治疗,也没有人不知道药谷。这些三两结伴、时而上山采草药、时而到城中县里为居民探脉诊治却几乎分文不取的游医,大多都是师承药谷。
“步先生一定要晚上赶路吗?去江城必经的一条偏僻小路上,可是经常有山匪出没的。”小镇的镇长用担忧的目光看着眼前正在收拾行囊的年轻人,关切地问道。
那年轻的游医笑了笑。他一笑,两只明亮的眼睛就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看起来格外的温柔。
“我一个穷医生,身上除了医书、草药,什么都没有。山匪要劫财,从我这里捞不到好处。至于劫色......他们大概还没有沦落到需要让男人来宽慰自己的窘处吧?”镇长口中的“步先生”调侃道。
“镇子上的居民还没有好好报答您......”
“您叫他们谨遵医嘱,好好康复,这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年轻人脸上仍带着客气的笑,说话的语气中却带着几分不可推却的压迫感,“时候不早了,夜晚风凉,您也早些休息吧。不必送了。”
游医轻快地迈开腿,悠然自得地走在山路上。大抵是需要经常上山采药的缘故,他总觉得走山路比走平路还要轻松许多。
年轻人阔步前行,腰间别着的挂名牌便随之左右摇晃。那挂名牌只有大拇指的大小,正面刻着药谷的图腾,背面刻着学徒的姓名。
此人,名叫步夜。
一个月前他得到消息,江城出现了疫病,书信传来,还附带了一份诊断书,患者的病症与昔日父亲手札中记录的极为相像。昔年旧日他父亲误入歧途,以草药制造出了一种“病原”,并将它用到权力斗争上面,祸害甚广。
后来他父亲想要金盆洗手,奈何牵连太多,党羽清扫不净,还给自己招惹来了满门被灭的结局。父亲一向讳莫如深,不愿将儿女亲眷牵涉其中,步夜并不知道在这朗朗世道下,朝堂上、江湖中还有谁知道这害人的法子。所有的真相都随着那一夜的血洗被掩盖了,所有的冤屈也随之被深深掩埋。
只有当年他父亲最年幼的小儿子,因为身材矮小,被藏到柜子中,从缝隙中窥见了这一切的一切,并将所有的血与泪生生吞咽。
步夜害怕江城的所谓疫病是有人借父亲的名头从中作梗,蓄意而为,为定真相,他便决定亲自往江城走一趟。一来是为了还父亲一个清白,给百姓一个公道,二来也是不想江城的百姓因为权贵的争斗而成为牺牲品。
他走在通往江城的小路上,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彼时云遮月已久,此时黑云腾挪,叫月光洒下来,照得天地无比清亮。步夜因此瞧见了路上斑驳的血迹——那血痕,指向了一旁那间破旧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