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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老头瞥了沈小发一眼，问：“小子，你听谁说的？”
“书上说的。”
“你还知道要看书。这是座秃山，除了金银，一根草都没有。”钟老头的语气里满是嫌弃。
“上面真的有鹿蜀？没有草，上面的东西吃什么？”
钟老头翻了个白眼，怼道：“能吃什么？吃金子，吃银子呗。”
“我们是不是有时间限制？”站在沈小发身后的赵予独突然开口道。
钟老头冲他点了点头，说：“先拜山门。”
钟老头的话还没说话，杻阳山上的空中突然劈过一道闪电，顷刻间狂风四起，地动山摇起来。要不是赵予独及时抓住，沈小发差点以头抢地。钟老头到底是身经百战，瞬间俯身伏地，稳如磐石。
闪电越来越密，犹如巨兽的利爪，随时要将那夜幕撕碎。在闪电之中，隐约可见两条游走的黑影。
“不好！晚了！”钟老头大叫一声。沈小发艰难地抬头看去，只见那两条黑影正携着电闪雷鸣，风驰电掣地朝他们而来。
赵予独死死地盯着那两道黑影，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不可！”钟老头见赵予独将要动作，大叫着朝他飞扑过去。而就在同时，那两条黑影已朝三人压顶而来。沈小发压根儿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只觉得是整个天掉了下来，便被那黑影携来的狂风拍倒，一路往下滚。赵予独侧身避开钟老头，反手抓住他的布包，另一只手同时抓住了沈小发的衣领。狂风之中，赵予独好似旗杆，而沈小发和钟老就像两面随风飘摆的旗帜。
巨物以极快的速度在三人的头顶上飞驰，却好似永无止境。终于待它们飞得稍远些，狂风也渐消，沈小发这才看清它俩的真身。
“龙！”沈小发惊呼。
“蠢蛋，少摆出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那是山神。到了它们的地界儿，忘了拜码头，人家当然要生气。”钟老头说着从他的布包里掏出一团白色的东西，然后又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手起刀落，将那团白色的东西拦腰劈开。红色的液体瞬间喷了出来。跟着他又掏出一个小袋子，将袋子装的东西撒在了那团白色的东西上面，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一切都做完之后，狂风骤止，两条黑龙也慢悠悠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沈小发似乎有些看懂了，问：“这是在祭祀？”
“你还不算太笨。黑龙需斩白狗献稻米以祭。”
“白狗？”沈小发蹲在地上指着那团“血肉模糊”的面团，问：“这就是你在厨房捣腾出来的东西？”
“嗯。这还是你爷爷想到的法子。用面狗代替真狗，油漆代替血浆。就可以不杀生了。”
“你说你捏的这玩意儿，是狗？”沈小发盯着地上的那个四不像，怎么看也不觉得像条狗。
“臭小子！你什么意思？嫌老子捏的不好，以后你自己捏！”
沈小发练练摆手：“别，别，别。你这手艺鬼斧神工。我可学不来。”
钟老头又给了沈小发一个白眼，紧接着上下打量起赵予独来，说：“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过，不管你是什么人，杀山神都是造大业的，少说得折寿千年。”
赵予独看了钟老头一眼，轻笑了一下，回道：“方才那两条黑龙已初现应龙角。杀一条，折寿两千五百年。”
钟老头心下一惊，思忖片刻，道：“方才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