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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虫哪里会给沈小发思考的时间，张牙舞爪地就冲了过来，俨然一副要与他同归于尽的架势。象牙立刻冲过来挡在了沈小发的身前。骄虫张开大嘴，对着象牙的前胸就是一口，一排排鱼刺般的利齿，瞬间全部扎进了象牙的身体里。象牙痛得上蹿下跳。何用见状立刻扑向骄虫，将那恶心的东西压在身下。可骄虫虽小，力气却大的惊人，瞬间就用另一颗头将何用顶出去三米远，然后咬住象牙的那颗头迅速向外一扯。沈大当家的跪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那张大嘴生生地撕扯掉了象牙胸前的一大块皮肉！象牙倒地不起，那怪物却仍不打算放过它，又一口下去，直接咬穿了象牙的心脏！象牙抽搐了两下，终于一动也不动了。何用冲过去抱住象牙，痛哭不已。
骄虫杀得尽兴，回头冲着沈小发发出了两声胜利地叫声，然后一跃而上了地上的那具尸体上，从尸体的后脑又钻了回去。吕两口于是又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还不想杀人，也没有必要与你同归于尽。不过你太碍事了！林子里的那个东西，可能杀不了你。那你就乖乖地呆在这里吧！”
沈小发和何用又一次被吕两口迷晕，醒来的时候已身处于一个类似麻袋的东西里面。只是这个“麻袋”并不透光。沈小发用尽全身力气去扯，却怎么也扯不动。何用则一直紧紧地抱着象牙和那块被生扯掉的皮肉，就连昏过去的时候都没松手。
“象牙，都有个全尸啊，都有个全尸啊。”何用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沈小发伸手想去摸一摸象牙的头，仍然摸了个空。
“我错了！我以为我能对付骄虫！那道咒语我练了几百遍，结果……”沈小发抱着膝痛哭起来，然后又大笑起来。
他真是太可笑了！他的挣扎，他的努力，那点灯熬油的日日夜夜，那一次次强撑的勇往无前，一切显得那么的可笑。他到底在抗争什么？他为什么就不能接受自己就是个废物呢？！一个活该被命运玩弄、蹂躏、践踏的废物。
“当家的，您别这样！”何用看着沈小发的样子，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了什么是害怕。
沈小发满脸的泪水，却仍在笑。“你说那个咒语没错。那一定就是念的人错了呗！哈哈哈哈！我早该知道的！我，我，我是谁我，沈小发啊，简直是疯了！痴心妄想，自不量力，狂妄无知，愚不可及，自找死路！”
“当家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何用喃喃地说。
“那是哪样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还是自取其辱的狂徒？”
“是……是……是……”何用挣扎了好久，终于鼓足勇气说：“是因为您没喝玃如血！”
沈小发愣住了。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怎么又和那个玃如血扯上了关系？
何用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解释道：“见人于那边六识具足，所以对那边的东西可见可闻可触。陈家的当家虽可往来无碍，却缺了两识，所以对那边的东西不可触，不可闻，必须与那里的‘尘’相融。攫如身死而血不死，正是那‘尘’的最佳选择。”
“你的意思是，我只有喝了攫如血，才能触碰到那边的东西？”
“嗯！而且，只有这样，才可与那边气息相通，裂地咒也才可生效。”
“可你不是说，一旦喝了玃如血，就只能再活一二十年吗？”
何用的眼神逐渐暗淡下去，说：“嗯。所以，陈家的历任当家，即便武艺高强如你爷爷，与那边的怪物百战而无一败，也皆不长寿。他们都说，只闻惊山泣海降百兽，谁见白发人送黑发人，便是陈家当家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