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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到现在,也过去了大半年了。我不知道阿正最后是不是真的解决了他和母亲立场上的矛盾,但至少,他和阿影现在还住在我家隔壁。
只是,阿影不再出去做钟点工,转而写起了网络小说,据说收益还不错,至少比我好得多。
虽然阿正的母亲再也没有来过,但阿正和阿影倒是回过两次老家,一次在过年的时候,另一次就是前不久的清明节。
不过,看他俩现在的状态,可能事情,确实是在朝着阿正所设想的方向发展。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就像我们在前一个故事里所提到的,静默期结束后那段时间的“离沪潮”,不仅带走了我家隔壁的前租户,也带走了许多因为线下实体产业萧条而生存艰难的年轻人。这其中,就有我们下一个故事的主人公——小叶。
但与那个乐队不同的是,小叶离开这座城市,不仅仅是因为收入问题。
所以,我想将下面的这个故事命名为——慢船去中国。至于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请您继续往下看。
在我从宝山搬到长宁两年后,明显感觉到自己随着年龄的增长,工作中时常会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为了保证自己依旧能够有充分的体能储备,我就在长宁这里找了个健身工作室。而小叶,就是我的私人教练。
刚认识他的时候,小叶还是一个24岁的毛头小伙,才来上海没多久。初次给我上课的时候,小伙子比我还要拘谨。
与他那一身粗狂的腱子肉形成鲜明反差的是,小叶是一个可以用“儒雅”来形容的教练:博学多才,和蔼可亲。由于同样酷爱文学,我俩经常一边上课,一边对诗,或者讨论各自对一些文学著作的观点。
在整个工作室里,我们这对“搭档”,属于十分特殊的存在了。
然而,好景不长,突如其来的疫情给线下的服务行业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健身工作室在政策的影响下关了又开、开了又关,基本上很难保证一个持续稳定的训练环境。
终于,在折腾了两年后,整个上海迎来了一轮持续两个月的静默期。
这两个月,对我个人来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影响:由于工作性质的特殊性,我原本就可以居家办公,与世界各地的客户进行线上沟通;虽然没法儿去健身房,但每天晚上,只要时间允许,我都会用平板电脑打开抖音,跟着刘耕宏一起跳操,一样可以解决运动的问题;至于买菜难这个“老大难”,反正我在静默期开始前囤了好几大箱各式各样的方便食品,倒也没有捉襟见肘。
唯一让我难受的,就是整整两个月不能出门,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这段时间里,我和小叶基本上没有什么交流,所以也不了解他的情况如何。毕竟,别说我们这种雇佣性质的关系了,就是同一家公司没有业务关系的普通同事,两个月不见面,微信上也不会多说两句话。
好不容易熬到解封了,我便第一时间找到小叶,询问他们工作室是否即将恢复营业。
“六哥,别说咱们工作室了,估计整个下半年,全上海的健身房能不能开,都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