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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是孩子,断了奶却依旧长不大的孩子。委屈的时候、病痛的时候,第一时间泪腺大开的时候,会惦记会贪念亲爹亲娘的碎言碎语。
每个人又免不了的会生病,像我每年的盛夏总避不开嗓子发炎,无论多少板蓝根、胖大海的预防都拯救不了。盘膝父母身侧的年岁,倒不愁不忧。通常的,恰当的时刻,一杯温水几颗“牛黄丸”总会准时准点送至掌心,在明为温情,暗为威吓的眼神下,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而今,在远离父母的城市漂泊,也就只剩肖华被迫接管了我。
事无至善至恶,季节也便如此,燥热的天可以使人晚睡,多了许多星辰朗月下的浪漫,当然也多了不少黑漆麻乌的罪案。
一个忒美周末的夜,我无精打采的凝视着出租房的窗,难以聚焦,因为总会有一下没一下的咳几嗓。肖华担忧的追问了好几次,非让吃药让去医院,某人死磕到底,打死不从。终是拿我没辙的他,徒有手足无措的立在我身侧干耗着的无语份儿。
“你这不舒服又不去医院,不吃药的,咋好啊!”肖华蹙眉叹息。
“我不想去,我年轻,它会自动修复的。”犟驴不是白起的。
“……可按你这拖拖拉拉的劲儿,还不是自个儿招罪,我看着也难受啊!”
“习惯就好了,每年都有那么几次。”
我这半死不活的说腔,让肖华彻底缴械。撅着嘴干愣愣得保持着沉默。
过了半晌,我一个激灵转身:“要不咱们今晚去通宵吧?”放光的双眼似乎要把他灼废。
“……你果然病得不轻,你都这样了,咋通宵?”
“去嘛去嘛,真的没关系,说不定我心情一好,百病自消呢?”
“不去。等你好了我再陪你去。”肖华铁面得下了结论。
“哎哟,去嘛。”不管不顾的黏上去摸他的手,一阵揩油加撒娇。“去嘛,去嘛。些许我分散一下注意力,就好了呢?”
无法躲避我的拉拽与发电的眼波,时间静止了好大一会儿,方听见他半信半疑的声线。
“你确定今晚上网通宵你嗓子就好受了?”
“我保证确定以及肯定!”
“……那好吧,如果上了通宵还没好,看我怎么揍你。到那时,就都听我的了,该吃药吃药,该打针打针!”
“OK!”
话音方落,一个鲤鱼打挺,我咻咻咻的蹬上单鞋,再帅气的把紫色的斜挎小包往肩上一搭,叮叮铃铃的出门了。瞅着手忙脚乱的冲泡了几包冲剂,提着水壶紧追而来的肖华,我得逞般比着“耶”。
坐在拥挤的网吧里,我和肖华各自玩着各自中意的游戏。不知是时不时被灌的冲剂还是如鱼得水的欢快的功劳,竟真不觉得嗓子有啥大不了。
凌晨一点,毫无意外的,网吧开始抢盒饭,毕竟是免费的限量版嘛。那一天人出奇的多,我们只拿到了一盒,被优秀的我全部干掉。
哎……人生一辈子,有依赖药物的,有依赖囤钱的,有依赖精神力的,都逃不掉共通的指标——可挥霍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