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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姥姥是我童年温暖的光(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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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人偷偷偏爱是另一种幸运。每当我想起我小时候的姥姥,真是温暖。
  八岁之前,姥姥和我不住在一个村子。总是妈妈骑着自行车带着我去姥姥家。去的路上要经过一条特别陡的下坡,接着要挽起裤腿儿穿过一条清澈的河,河旁边还有军人站岗的小房子,再骑一段坑坑洼洼的路,我就到了姥姥家。这条长长的路,妈妈带着我走了一年又一年,走也走不倦!
  那时候她还不是现在这个不讲道理的执拗老太,是最温暖的港湾,最坚实的依靠,是世界上最最好的人,我爱我的姥姥。姥姥对我的好,真是数也数不清。只有她会想着给我买衣服,虽然是旧衣服,可衣服上的爱都是新的!她每天早上都会给我梳头发,总是把我的耳朵刮得生疼,我喊一声“小姥!疼!”,她会马上回复:“梳完了”。她早早起床,在家人吃粗粮的时候,单独用四四方方的铁皮饭盒给我蒸上一盒大米饭,等我起床,揭开锅盖,在雾气腾腾的锅里端出盒饭,然后给我蒯上一大匙荤油,倒入点酱油,这就是姥姥牌荤油拌饭,百吃不厌!现在,姥姥七十多了,每当我生病,还是会给我买桃罐头;费力气走着上集,也会记得给我买小时候爱吃的炸丸子……这些爱就想本能的肌肉记忆,在她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里都会想着我。
  我五六岁那年的某一天,家里刚刚发生一场大战,原因我不知道,我的父母在我眼前激烈撕打,男人以绝对的优势将女人压倒,我站在旁边手足无措,只有哭,她拼命叫喊,让我把刀递给她,那一刻,我无助极了。结束战斗后男人跑出家,女人坐在屋里一边洗衣服一边流眼泪,我就坐在旁边,不说话,陪着她。这时候,我姥姥来了。她像一束光,从门外进来,我无法控制地哭了起来。姥姥问怎么了,抬头一看我妈脸上的伤和眼泪,就已经猜到一二了。她只是问了问因为什么,然后就把给我买的零食递给我,摸着我的头说吃去吧。记忆停留在这里不再流动,姥姥没劝我妈离婚,只是开导开导,就离开了。
  她胖胖的身体,大大的胸部,给了我童年无尽的安全感。她常拉着我去串门,在别人家夸我懂事,她对我的满意给了我成长的信心。我曾经一度以为只要在姥姥身边,就什么也不怕。忽然有一夜,姥爷喝多了,因为一件小事和姥姥争执起来,于是姥爷动手了,我亲眼看见姥爷动手打了姥姥,胖胖的姥姥被姥爷按倒在沙发上,用腰带抽打。姥姥被打完坐在沙发上哭了,我妈也来了,劝说一番,事情结束。这仿佛是她们母女间的默契,互相心疼,互相安慰,但又无法互相救赎。看吧,婚姻就是这么可怕。一言不合,就开干,可是男女力量的悬殊啊,她注定就是弱者。哭泣没用,求饶没用,什么都没有用。脾气就像暴风雨,你必须挣扎着抱头等他过去,才能相安无事地与他一起迎接晴天。原来姥姥也不是万能的。
  年轻时候的她,勤劳隐忍,善良又热心,在村子里有好人缘,跟着酒鬼姥爷,生了三个孩子,又失去一个。姥爷脾气急,她挨累也挨打,还总被说傻。我可怜的姥姥,就这样一辈子善良地对待每一个人,包容他们的所有,付出自己的全部,嘴里说着,不累。
  后来的她,会跟儿媳妇打架,会时不时的作我妈,会说一些寻死觅活的话,可我真的觉得这些都不是我的姥姥。那个温暖的善良的让人有安全感的坚强女人,会一辈子在我的心底给我力量。
  依稀又想起七岁的某个夜晚,姥姥把我搂进她的被窝,我们一起看窗外的星星,那晚我靠着她肥硕的乳房睡得安全又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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