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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未时,葛洪早早起身,欲候傅咸,待至堂外,见傅咸早已穿戴齐整,傅咸见葛洪到来,起身同出。一路铜驼街,过衙署,进洛阳宫。至阊阖门,有兵士拦住去路,傅咸嘱咐葛洪在外等候,遂进了宫去。
葛洪立于门外,此时天已泛白,朝官入宫,相继不绝,忽一阵嘈杂,人群闪于两旁,见一队兵士驰步而来,后有一车,驾马四匹,皆为西域良种,车上坐一人,目光阴鸷,昂头天处。到了门外,即有侍卫相迎,这人下了马车,朝官皆上前拜道:“恭迎太傅。”葛洪听众人言,方知此人乃是杨骏,不由细看眉目,暗叹一声。
杨骏下车,也不理众人,旁若无人,径自入内,众朝官见杨骏进后,方鱼贯而入,一班人至太极殿,白玉阶前,文武两列,惠帝高坐殿首,问当驾官:“有奏章出班,无事朝散。”言未毕,只见右班中一人出班,俯伏金阶,高擎牙笏,山呼称臣:“臣傅咸有事请奏。”惠帝未言,杨骏在旁,问道:“公有何事?”傅咸禀道:“臣欲弹劾一人。”杨骏疑道:“何人?”傅咸即道:“荆州刺史,石季伦。”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杨骏心中一喜,忙问:“何事弹劾?”傅咸回道:“石季伦身为一方刺史,不思造福百姓也罢,竟丧尽天良,指使连襟、洮阳驿丞淳维,劫远使客商,杀人掠货,一百三十七具尸首皆陈列夫彝。事情败露,又令洮阳县令吴陵将淳维庇护衙内,栽赃零陵太守唐谌,以致唐谌身死,实是天理不容。”遂将来龙去脉,前因后果,详尽道来。百官闻言,窃窃私语,殿中中郎孟观、李肇二人见状,向黄门令董猛使一眼色,董猛微微颌首,即转入后殿。
惠帝听罢,义愤填膺,竟口不能言。杨骏上前一步,喝道:“傅左丞所言属实?”傅咸回道:“句句实情。”杨骏又问:“可有旁证?”傅咸即道:“人证已在宫外。”杨骏再问:“人证哪里人氏?”傅咸回道:“乃是荆州邵陵太守葛悌之子,葛洪。”杨骏疑道:“小儿之口,怎可为凭?”傅感即道:“葛洪非是凡俗,乃是高山之士,太尉见过便知。”杨骏听罢,遂令镇殿官宣葛洪进来。进宫门,过九龙桥,走大道,大袖渺渺,宽袍绦绦,飘飘徐步而来,走至滴水檐前,打个稽首,口称:“陛下,贫道稽首了。”
惠帝问道:“道者师承何处?”葛洪见惠帝眉心,隐有黑气,又非命格所为,不致危及生死,究其缘故,一时半会却也不知。惠帝见葛洪久不答话,心中不悦,忿道:“朕贵为天子,问你言语,何故不答?”葛洪回神,即道:“望陛下恕贫道慢君之罪,实是方见陛下面色,似有妖气扰其心志,一时分神所致。回陛下话,贫道葛洪,乃大罗宫玄都洞太清道德天尊门下。”惠帝自思:“怪不得朕常感头疼,原是妖邪作祟。”忙问:“原是三清座下高徒,依道者之言,可有解除之法?”葛洪回道:“一时半会难以查知,须些许时日,方知端倪。”惠帝闻言,又道:“先生明於阴阳,能察妖魅,何不保朕躬,官居愿爵,岂不美哉。”葛洪回道:“陛下若令贫道除妖驱邪,贫道定当竭尽所能,然居官任事,贫道则是汲深绠短。山野之夫,不识庙堂乾坤。”杨骏立在一旁,见葛洪相貌,卓尔不凡,知是道德人士,心下虽喜,却恐葛洪辅佐惠帝,赶紧插话:“陛下,葛洪乃清静之客,不涉红尘,强求不得。”又问:“方才左丞弹劾荆州刺史石崇,你为人证,可详细道来。”葛洪闻言,遂将查案详情,一一道来,众臣皆是瞠目结舌,傅咸即将物证呈出,杨骏见此,怒道:“司隶校尉何在?”一人闪出右班,原是司隶校尉傅祗,拜道:“臣在。”又道:“廷尉何在?”一人右班闪出,原是廷尉刘颂。杨骏令道:“你二人速往荆州,将石崇拿下。”言未毕,忽闻一声:“一方刺史,岂是说拿下,便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