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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循声望去,见一人走入惠帝身后,垂帘而坐,赫然乃是贾后,帘外立一人,原是太子舍人张泓。贾后言道:“陛下,石崇乃石苞之子,功臣之后,先帝爱臣,博学多闻,风流豪俊,治政有方,如今仅凭左丞之词,方士之言,便要断一方刺史之罪,岂非儿戏。”言毕,孟观、李肇随即拜道:“皇后所言极是,我等向来闻石崇有治阿之宰,荆州一地,已成长治之业,今日听左丞之言,实难信服,还望陛下三思。”傅咸回道:“人证物证皆在,如何不信?”又有散骑常侍贾谧禀道:“仅凭小小驿丞之供,安可断刺史之罪,方士常以幻术惑人,所得证物,不足为信。”葛洪打一稽首,说道:“信与不信,审过石崇便知。”贾后闻言,怒道:“你这匹夫,好生无礼,太极殿上,岂容你胡言乱语,来人,将这匹夫打出殿外。”
两旁护兵未动,皆望向杨骏。杨骏此时,已是面色通红,七窍生烟,也不作声,只走上前去,一把将珠帘扯下,手指贾后,怒目横眉,骂道:“陛下聪惠,何须你这妇人,指手现脚,干预朝事。”又道:“石崇恶行,我早有知晓,你深居内宫,不知外政,今后尽好份内便可,来人,送皇后回昭阳殿,未得陛下准许,不得再入前殿。”殿中护兵得令,上前请皇后离殿。
贾后面色铁青,斜眼看一眼张泓,张泓正待作法,忽感一道凌厉目光,从后而至,遂不敢妄动。殿中众臣见此情形,面面相觑,哪敢作声,再看惠帝,似受惊吓,默然无语,未有他言。贾后知难抗杨骏,不得已起了身来,走入后殿,张泓随之跟上。转角之处,贾后眼中含泪,瞥一眼杨骏,目光阴鸷,又拂一拂衣袖,少顷不见踪影。
殿堂之上,霎时鸦雀无声,杨骏仍在气头,忽觉有一人悄至身旁,正欲发火,斜眼一看,原是主薄朱振,只听低声言道:“古来一姓二后,少有不败,贾后阴险多谋,太傅如此拂面,必定怀恨在心。而今太傅大权在握,一不做,二不休,废了此女为好。”杨骏闻言,心有迟疑,回道:“时机未到,还须从长计议。”朱振又道:“若太傅心决未下,不宜撕破面皮。”杨骏微微颌首,问道:“事已至此,如之奈何?”朱振回道:“不如顺个人情,严惩驿丞,轻责石崇,以抚众心。”杨骏深以为然。散骑常侍段广知其心意,禀道:“石崇乃一方刺史,名臣之后,仅凭几人供词,便要断罪,实难服众,不如先拿下驿丞淳维,县令吴陵,详加讯问,再定案不迟。”杨骏闻言,禀明惠帝:“段常侍所言极是。”惠帝准奏。傅咸悲愤填膺,欲再进言,却见葛洪摇首,虽不解其意,也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