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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好奇的心态,沿路询问过往的京城人士,终于找到灵师大赛的举办场地。
与想象中不同,没有看热闹的民众,只有带着灵兽的灵师陆续出现。比试的场地由几个一人高的石台总合而成。参加大赛的人还挺多的,六百上下。大赛采用淘怠制,二人比试,输了的直接淘怠,赢了的充分休息后进行下一轮。为了保证参赛者的体力恢复,大赛会举办三到五天不定。
也有那类单纯前来观赛的灵师——年纪颇大,发须花白的弥勒老者;面目狰狞,杀气逼人的官兵;闲散喝着茶却伤疤遍身,一看就阅历颇深的隐名剑客。他们都不会与这些才刚觉醒不久、初出茅庐的青年灵师比试。
说到底,就是高手物色有潜力子弟的一场比赛。偌大的京城,早有种子选手的信息流通。檀綪只向身旁一同排队的大叔打听,便知晓了种子选手有哪六人。
这六人分别是正道五大宗中墨鼎宗的陈钧,龙须宗的吴然,尼罗教的釉童,厌门的杜平,天星楼的陈甸云,还有一位全身黑衣还遮面的奇怪侠客。六人看着与檀綪年龄相差无几,她便不自觉想到说不定自己可以侥幸混个较前的名次。出门在外,没有武器防身,她一介医师很不安心啊。
无论观众还是参赛者都要进行登记。等到檀綪时,那登记的官员便照着流程问道:“姓名?”“檀綪。”“有无别号?”“并无。”“灵兽名称?”“金蟾。”“何处人?”“钱家……嗯,我是名游医,目前居无定所。”
一些简单的问答后,她领到一个标着“四”的木牌。那人叮嘱道:“你大赛期间的比试场地一直在四号台。听有人喊你名字就可以上台比试了。”点点头,檀綪踏入会场。
她四处张望着,感慨自己平生第一次遇到了这么多灵师的同时,在心中祈祷不要遇到那六名种子选手。
正午时分终于念到她的名字。她徐徐跃上石台,开始观察对手。对手看她身形纤瘦、穿戴清丽再加上身高才五尺左右,轻佻开口:“小姑娘,我不伤你。你主动认输吧。我家哮天咬人很凶的!”见对方轻瞧了自己,她计上心来。先是小声叮嘱金蟾“拖住对方灵兽”,然后悄声从灵囊中捎出一打透明粉沫,挥散至空气中。别看金蟾挺着个大肚子,还背着一个装满金钱镖的行囊,其实行动非常敏捷,迅疾如脱兔之势。一人一兽长年累月下来配合默契。
她迅速接近对方后,对方也用武器摆出防御架势迎战。她近身后以巧劲撂倒对方不成,假作截武器被挡下后,又几个后翻跳远。随着她手中一根药草自燃,空中隐约现出白色浮沫,对手来不及做出对策便昏睡倒地。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这场比试就分出了胜负。
“选手——檀、檀綪胜!”裁判有些结巴的播报声响起。
观众席上人群听到结果后响起私语:“檀綪,檀綪……这个名字好像曾在哪里听过?”“你看见她怎么赢了的吗?”“没。虽是女子,但她身手的确不错。”“不知道她对上六名种子选手又如何?”“用暗招取胜,啧啧,不入流。”讨论声不到片刻又随下一场比试去了。观众们并不怎么关注这个不以真面目示人且不知来路的年轻选手。
一日比试过后,只剩下大约一百五十人。檀綪其间也只参加了两场,所幸都轻松获胜了。明日还要比试三场,到时应只能剩下十几人。估计到第三日大赛就可以结束了。
她盘坐在金蟾背上思索着,心道自己还没仔细逛过京城,就奖励自己赛后放松一下吧。今晚,她不以医师檀綪为身份,只作为一名正值十六活泼年岁的少年,去做这个年纪大多数人都在做的事。至少今晚,她可以轻松快乐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