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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着一定要去逛趟夜市,便去了。
从前,她从未亲眼见证过这般繁华。
巷子里嬉戏的孩童唱着首流传甚广的童谣:“墨鼎、龙须两宗并位中原;尼罗神教远处西域大漠;厌门悄息又神秘;天星楼可观星窥命……”唱得并不好听,断句也不整齐,但胜在活泼欢快,增加了她对正道五大宗的了解。
路边有许多卖吃食的摊子和小店,其中有甜食如果脯、糖画、糖葫芦之类,宵夜饱肚的则有胡饼、水盆羊肉,消暑的有酥山、冷面、冰雪冷元子之类。
忍了很久没吃糕点的她,还是走过去让店家画了个狐狸形状的糖画。将糖画的竹签握在手里,她的心才踏实起来——先是像欣赏艺术品似的盯着眼前的糖画,却一直没忍心下口。她真的很久没吃甜食了。以前师傅总习惯在她修习完医术,或辨别完草药后,准备一些小糖块作为奖励,这才养成了她嗜甜的性子。那都是些再普通不过的糖块。却再也吃不到了。
天上的月牙儿,勾不出老医师的身影,只带着些许思念的韵。她想忘却和摒弃的,终究是随甜意留在了心底。
今日檀綪的运气真挺背的。只是逛下夜市,却不料遇到了正道五大宗一行人。为首的是尼罗教的釉童。她在那一行人中年纪看着最轻,身穿锦绸红锻的衣饰;是少见的西域眉眼,光着脚,手腕脚踝都串着铃铛银饰,带着一股媚气地娇笑着。
檀綪并不想惹上这一行看着就不好惹的宗门子弟。
怎道那釉童瞥见了檀綪,别过其他几人,燕似的飞过,冲着檀绀笑起来:“哎!你不是那个没有武器,侥幸赢了对手的蹩脚灵师吗?连和灵兽一起作战都不会,只会用毒、出阴招的卑鄙小……”她边说着,猛烈的灵气就随她嬉笑的声调席卷而来,搅碎了檀绀紧握的糖画。
糖碎了,檀綪捧在手心、舍不得吃的糖就这样——
落在地上,然后,“啪”,碎了。碎成了遍地的糖粒,碎成了再也拼凑不起的残破珠花……
“不可饶恕——”檀綪控制不住心中猛起的煞气,低声碎念着,浑身霎那冒起蒸腾狂暴的紫色灵气。只见灵气附在她周围化作狐样的幻影,偶有几缕外放,状若紫电雷霆。她抓住釉童的双螺髻直直提起,头发的撕扯令其露出痛苦神情。
“滚。”檀綪冷冷道。
天星楼的陈甸云观见这起小插曲,忙当起和事佬,一边赔不是,一边把釉童拉走了。檀綪隐约听见她还在不甘地嘀咕“我又没说错什么——”,就被陈甸云暴力地捂住了嘴巴。
五大宗还是有明事理之人的。不过檀綪也知自己这次实是做得过火些,惹上五大宗可会有不得了的麻烦,且那人一看就是尼罗教的精英弟子。
不过为何情绪无端高涨,她自己身上的紫色灵气又是怎么回事,目前她也没有搞明白,只能顺其自然了。
第二日的大赛进行得很顺利。她的对手实力普遍较弱,于是她轻易获得了第二天所有场次的胜利。比试筛选下来,最后只剩下了十几人,其中六位毫无例外地是种子选手。
第三天是决赛,她想要获得冠军奖品的想法越加强烈了。
最后一场正好对上了釉童。对方身材娇小,加上那只比金蟾身姿不知矫健了多少的灵兽玄猫,极其难缠。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因还没能召唤出自己的本命灵兽,便只能让金蟾继续与对方的灵兽周旋。
对方知道她擅用药剂与人周旋,所以她这次并不打算用药草,而是用平时诊疗他人用的细长银针攻击,与她的医学知识相配合。
趁对方放松警惕、没有灵气外显化铠之时,几乎无形的银针飞出。
她避开了对方死穴,只点在多数麻穴上,让其动弹不得。
而此时金蟾用它那庞大的身躯把玄猫压在身下,也勉强算是制服了。
“你输了。半时辰后自会解穴。”檀綪不以为意道。裁判也识相地立即宣布冠军诞生了。釉童有些羞恼的同时,还是不得不承认:“是我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哼!”看来她本性不坏,只是生了个娇蛮性子,比较惹人讨厌罢了。
赛后檀綪拿到了奖品,据举办方所说是一盒珍贵的灵金(金是金属,不是黄金),可以根据主人自身情况化成其最适合的武器。
檀綪是骑在金蟾背上离开京城时才想起将装奖品的盒子打开的。放置其中的灵金已变化成一副月牙刺。
她些许惊喜地将它们放在手中掂量,重量大致与木质的弓弩差不多,很轻便,也方便她这个医师使用了。她心中直感慨灵金的神奇。
月牙刺平时便被她收在灵囊里。它们不似剑和刀这类武器在这个时代很常见,作为奇门兵器,如果被直接带着未免太过招摇。
檀綪从陈甸云那偶然得知(其实是陈甸云好奇地帮她算了一卦),白发异族所在地有两处,不过都是传说之地,一处是青丘,一处是蓬莱仙岛。青丘尚不可知,但曾听闻有人在东海登上过蓬莱仙岛。
紫发异族则是闻所未闻。
不过,檀綪还是带着一丝可能找到自己身世消息的希望,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踏上了去往东海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