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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神境吗…
和舒定定地看向老人，等待下文。
白帝微微一笑回应和舒疑惑的眼神道：“对于丰神境，我无法知晓太多，预估单以我的力量，只能勉强为您补全半神境的位格，至于在此位格上您还能调度多少魔能，我就无能为力了。”
和舒明白了老人的意图，若把自己比作盛放魔能的器具，那现在这副器具已然是残破不堪的景象了，白帝做不到让和舒的实力重新回到半神境，但他完全可以选择为和舒修补之前的境界，半神毕尽是超脱品级的存在，那怕修补后的半神境对魔能的运载可能大幅度缩水，但并不影响它的能力，总要好过个半吊子的天阶不是？
“我的时间不多了。”自帝身影竟是如烟火般扑闪不定，连声音带着都虚弱不少。“和舒先生，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您说。”
“我想，再听她喊我一声白爷爷。”
和舒看着白帝，一时竟不知该不该答应老人的请求，她在那个地方的事情老人自然不知，那么就只能由自己替她喊这一声，说实话，和舒对自帝并不反感。挤入半神境时的那一战中他就感知到在场的不少圣者魂魄有缺，本以为是几具傀儡，不过听白帝所言，这其中所要关联到的怕是更加出人意料。
思绪拉回眼前，和舒看着身形飘摇不定的老人，竟不觉得的感到些许悲伤，这情感本不属于他，但又真实的印照在他的身上。
他修的是无情之道，唯有无情才能更加贴合时间的寓意。时间是不存在情感的，它流逝不息，从未因为什么而停留片刻，这正是时间所带给他最深刻的感悟。可她却非要给他指出一条别一样的道路，身上的这些细微的情感波动正是她所遗留下来的一丝痕迹。
淡薄，却是以使他确切的感受到那些早已遗忘的情绪。
“白……爷爷。”和舒略显生硬地复述着老人最后的心愿。
白帝闻言，像是抖掉了身上的最后一层负担，大笑道：“好啊！今朝，吾闻一言如闻道，可死矣！”
老人的脊背仿佛挺直了几分。
千年修道却似烟波缥渺，生于天地，死于天地。
白帝的身躯化作一道浮华，圈起那朵摇曳的莲花挟
大道向和舒涌来，浩荡的流光将穹项的那片漆黑映的发白。和舒由着光芒撞入身躯，如流水般四下冲刷着肺腑。莲花像是被轻轻摆入河川的一盏灯火，在漂泊间刹那被点燃，不，更似一道炊烟，一层云雾，夹杂着透亮闪烁的星荧散入那座早已破碎的法阵。
半神，和舒感受着体内被赠予的力量，努力去引导它们运转于周身，如果说境界是被一点点打磨着的碗瓶，魔能就是盛于其中的液体，白帝炼化自身所造就的这股魔能确实足够庞大，但若是要用这份力量作为媒介去开半神境的门扉，那未免还是太过于薄弱。
以缩小对魔能存储的能力作为代价，强行补全和舒的半神架子，保全和舒作为半神的根基所在，倒是一条别出心裁的路子。
和舒唤回长剑尘息坐镇于心神之间，自帝的判断不错，他走的确实是势这一途，但问题是，他的势并不在于他自身，而是在这长剑之上，他则借助长剑去干预时间的法则，这么看来倒又像是意的能力，他没思考过自己走的是什么路子，没那心思。至于见证过他出手的那些人，呵，也就区区三米坟头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