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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卧九这一通胡来,龍灵倚着的枯树忽然有了反应。令人怀疑搓一下就能化成灰的树皮上,斑斑驳驳的符文渐渐有了生息,冒出了黎明时的青色天光;而明明枯死的老树则气得诈尸了般,七歪八扭地折腾着,缓缓直起了身。
「活见鬼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卧九露出个生无可恋的表情打量着这颗不断掉渣的老树——
费了老大劲儿才挺起的“腰杆”,却像是生锈了般,伴着一阵腐木被掰裂的磕巴声,让人怀疑树干中心是不是折成了麻花。
等它好不容易摆出第一次见到人造灯的猴子造型,卧九早已溜到了十来米开外。
老树可能也没想到在这捣乱的东西那么鸡贼,周遭的空气一下子就凝固住了,仅有几片被气流带起的草叶随风而去,一时间倒也没法猜出未来的进展。
当在空气中忙碌的微风都差点罢工时,一人一树总算是恢复了行动。也难怪卧九要溜远些,看似反应迟钝的老树显然有很大的“起床气”。
它抬起一簇跟手似的枝干,也不怎么瞄准就发狠似的,朝卧九方向顺着地面扫了一下,顿时数不清的枯叶被卷到了空中,远了看挺像无数候鸟迁徙时的奇异景象。
「解这封印的关键是它么?」显然猜不到它想干什么,卧九谨慎地扎了个马步,打算喊出自己的装备以备应对:“坤,载!”
然而就在他喊出第一个字时就察觉到了不对,也许是因为和红毛祖打得太过惨烈,他的居然在这种关键时刻出了故障,发出了一阵像是卡壳的声响。
卧九下意识地转头瞥了眼身后,纵是他再有经验,大脑也在这种突如其来的意外下出现了短暂空白。
好巧不巧,这零点几秒钟的空档里,他后知后觉地感到脚踝一紧,一根行动诡秘的树根从落叶堆下缠住了他。
「这些树,活的?」
一切来得太快,他万万没料到会有这一出。自打进入这个地方,除了那棵老树,他实在没发现周围还有什么活动迹象。
装备虽已卡住,但卧九的反应可不是一般的快。零点几秒空档之后,又仅仅过了零点二秒,他的手就如同被不断挑逗的蛇,暴怒地钳向对方。
有一种经验老道的捕蛇人,他们会用一根折断的树枝像逗猫似的不断挑衅蛇;受惊的蛇往往很容易上这种狗当,轻易就被带走了注意力;当蛇自以为是地咬向树枝那一刻,它们做梦也想不到,身后竟还藏着一只从天而降的大手。
“嘣!”
老天爷这会儿就对卧九安排了这一出。只可惜,他才是那条蛇;自然的,捕蛇人另有安排——
在他斜后方,一颗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普通歪脖子大树,狠狠地给卧九后脑勺来了一击“摆拳”。
“狗日的......”说着白胡子老头的口头禅,卧九两眼一黑,倒在了厚厚的枯叶中。
意识消失之前,他隐约听到无数植物藤蔓断裂的协奏曲,既杂乱,又震撼。
......
“那里有什么呢?”坐在少女腿上的小九指着一张明晃晃的明信片问。
明信片被保护得很好,上面印着一座在夜空下灯火阑珊的城市,即漂亮又热闹。
“那里有一切你想象不到的事物,那里有幸福!”少女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说。
小九被叶子眼中的悸动所感染,怀着憧憬再次看向那张明信片。可这一转头,却对上了一双血红的巨眼。
他吓得身体一缩,却扑了个空,哪里有什么少女,哪里有什么房间,他被关在了一个狗笼一样的铁笼中。
容不得他往别处想,鼓着勇气多看仔细了一点笼外后,他吓得连铁笼给他的那一丝安全感都丢到了九霄云外。
一排......两排......三排.....无数排尖牙利齿散发着刺鼻的腐臭,怪物的嘴巴咧到了原本该是耳朵的地方,可那却没有耳朵,只有血肉模糊的两团肉瘤。
一条满是倒刺的肉舌顺着铁笼的缝隙伸了进来,动作很慢,却给足了小九承受不了的恐惧。
“啊!”
猛地睁开眼,卧九早已被冷汗浸湿,他稍微缓了几口气后,手脚的不适使他左顾右盼起来。
「被绑了?」
看着强劲的树藤不仅束缚着自己的四肢,还硬生生像马戏团里的扔飞刀表演似的,愣是把人拉成一个“大”字,仿佛不这样就不会让人感到紧张和刺激。
再一打量周围,他才发现自己的视野比平时高一些,原来是被抬到了一座遍布苔藓的石台上,那股令人放松的泥草味不时钻入他的鼻腔,给了他一丝可怜的安慰。
地方还是老树原来待的地方,不同的是在卧九昏迷的期间,不知它们从哪里搞来了一座三五米高的不规则圆形青石台。卧九并不确定这老树是吃素的,甚至把身下这青石台联想成了它的巨型砧板。
「等等,这演的哪一出?」头虽然还疼,但卧九总算反应过来封印没解成,还把自己搭了进去。眼下如何逃脱自保成了头等大事情。
周围的枯叶不知何原因已全部消失,露出像被猫挠过一样的线槽——这是一块圆形阵图。那海量的符文和结构,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能记住哪怕一平方厘米内的内容。
视线一转,他猛地才发现在阵图周围,围满了一颗颗......鲜活会动的树——居然都“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