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满眼望去,它们中有高有矮、有粗有瘦、有脖子歪的,也有挺不起腰的,还有抬不起头面朝地板的,乍看之下到有一班老弱病残的即视感。
稀稀疏疏的高频,可能是它们在沟通交流,只不过卧九听不懂就是了。那是一种非常容易忽略掉的细碎语言,不仔细辨别的话还以为是自然环境里的白噪音。
想到这,他突然抖了个激灵:「小明呢?」
巧了,随着他的心念,一声弱弱的叽里呱啦哭闹声,成功在众多噼里啪啦的树木动静中脱引而出——
穿过几棵人模树样的“裤裆”,就露出了模样还挺惨的瘟公明。它被电得焦糊冒烟的身体还未恢复不说,居然还被这些树们像对待小狗一样在他脖子上拴了根绳,由一棵感觉在比划“双耶”的愣头树牵着。
“别怕,马上到时效。”距离实在有点远,加之卧九后脑勺上隐隐传来的阵痛,瘟公明说的啥他完全听不清,只得大声安抚道。
“叽。”
也许是被吵得厌烦,突然一声听上去感觉像呵斥的尖细声从卧九身后响了起来。
关于这种被捆缚着转不了身,背后又突然有动静的经历,任谁都要浑身至少抖上一个激灵,当然卧九也不例外。他不自在地挣扎了下胳膊,不料那些树藤反而更紧了一些,疼得他的眉毛使劲砸了下眼皮。借着这股恼火,他冲空气中吼了一嗓子:“轻点儿,手要断了,大爷。”
他也不确定这么说是否合适,留给他的选择并不多——红毛祖自己都进不来的地方,他提都懒得提,鬼知道它和这些树的关系怎么样;解封龍灵的事他更是不敢说半个字,人家被封在这好好的,谁又能知道这些树的态度是什么;再就是真的让他想起来就一阵后怕的致命变化,他到现在都还没想通自己怎么一点都没察觉那些树的异样。
“叽?”不知是听懂了,还是从卧九的情绪上猜出了他的意思。声音的主人踏着噗叽噗叽的小碎步来到了卧九面前。这动静就像踩着什么漏气的塑料气囊,只不过声音非常小就是了。
在看清楚来者那一刻,卧九腾地愣住了,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这么个玩意儿——
「菌子?」这是卧九认了半天都没敢认的物种。大小跟他半只手掌差不多,菌盖和菌柄都偏红,菌褶则是鹅黄色,整体没什么花纹,却也颜色可爱俏皮。
这朵活脱脱有点人样的菌子,两只小手状的菌丝插在圆润的腰部,正以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瞪着卧九。哦!它居然还有眼睛和嘴巴,只不过有点令人啼笑皆非。
那两颗黑芝麻大的眼睛不猜着看都理解不了它的眼神;嘴巴是一条顺着菌盖裂开的口子,隐约能看到有颗像是小虎牙的东西,从一层被扎破的菌皮下呲了出来。
“叽!”貌似被卧九打量得有点发毛,小菌子厉声呵斥。
张了下嘴巴,卧九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这小菌子扭着肥厚的屁股转了过去,两只连在下盘底部的突起应该是它的脚。
它朝着卧九视野外的一个盲区比划了几个动作,嘴里不停地说着“叽叽叽”,看来是在对其它东西交代什么。
三言两语后,伴着几根树枝划动的声响,卧九只感到脚下传来一片震动,以此同时,石台缓缓转了起来。
这一转,消失好一会儿的龍灵也缓缓从石台另一侧转了出来——准确地说应该是卧九转向了龍灵的方向。
她的双手也同卧九一样被束缚着,区别在于束缚龍灵的是一种看一眼就令人顿生恶寒的青铜锁链。十八根锁链分成两组伸向雾气之外,不难猜测他们链接的是那些抱龙柱。
稍作观察后,卧九又觉得她身上的锁链以其说是束缚,反而更像是一种保护。再看自己早不知去向,卧九仅能拼着一身蛮力不断扭动手腕,试图能把树藤磨损出点缺口。当然,这个过程的痛苦是常人不可忍的,也亏他硬是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一边隐忍,一边调用大脑中还有残余价值的脑细胞飞速运转。刹那间,他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有了无数猜想,只可惜没一条路是是能让他松口气的。
小菌子根本不在意他的举动,仅仅是看着龍灵一点一点地贴近卧九。盏茶的功夫后,卧九转到了与龍灵只相隔半张脸的位置。凑近了看,她宛如新生婴儿一般的皮肤细腻得过分,然而他哪有半点儿欣赏这副盛世容颜的心情——
终于把正在发生的事情串起,隐隐运作的石台哪是什么是石台,是一座有阵图的祭台;树们的低语整齐得令人发指,不正是咒语?数滴冷汗滑过卧九眼角,混淆着污渍的盐分激得他不得不紧紧闭上眼:“阵中阵,他妈的不是只有诅咒大阵才这么干吗?”
如果船员们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大吃一惊,从遇到多罗罗到现在,一路走来在卧九身上所展示的无疑不是强大、自信、游刃有余。哪可能会像个市井泼皮似的无助叫骂。
“难怪要叫,根本就是两个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