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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名穷凶极恶的囚犯出狱了,我不知道是假释还是什么,按照规定那样的囚犯是不可能出狱的,他可能会向我寻仇,在找不到我的前提下很可能会去找医生,我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把医生转移到安全的地方,陪护医生的人可能会怀疑你,说出我的名字会好一点。我现在很安全,不用担心。
距离晚饭的时间还早,我再写点儿别的事。我的新室友是个阴沉的后生,即使我的职业生涯里接触了那么多怪人,不论是罪犯还是一般市民,他这样乖僻消极的人我还真是头回见,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是一个从来都只能看见泥土的人,对于这样的后生,我希望让他也能看见星星。从最开始我就只能看见眼前的人,而忽视了自己身边的人,从中获得的唯一慰藉就是这种帮助本身,我幻想着在帮助他人的时候也在拯救自己,选择这行的时候也就只想了这么多,这大概也是一种狂妄自大。到了这把年纪,发现自己需要寻求外界帮助的时候……希望你能回应我的求助。
好久没有用纸和笔写过东西了,有些字我在一边的草稿纸上划拉了半天才想起来应该怎么写,现在我该去尿个尿了。此致敬礼
陈延福
2260年0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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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新迪没有乘电梯,他沿着医院的楼梯走上楼,口袋里放着一封满是皱褶的信。他刚看见信上的署名就把它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对着自己整理得一丝不苟的桌面愣了五分钟,他捡起信封拆开封口,读完内容之后他再次把信揉成一团——这次用了两只手,他抽掉两支烟,叹了口气把信展平又读了一遍,折好信塞回信封里,最后把信封对折放进外套口袋。外面的天还是很凉。
陈新迪用食指的指节在病房门上轻敲三下,他推开门,病房里没有开灯,对着门的窗户开着,一股冰凉的穿堂风拂过他的发梢,一只更加冰凉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不许动,什么人?”
“如果我报上陈延福的名字可以免于被审问吗?你的手和声音都很疲惫了,女士。”那只手抖了一下,从他的咽喉处移开了。
“不,别开灯,现在不引人注意是正确的,何况我戴着面部投影,开了灯你也看不见我的脸,”愈发黑暗的暮色中可见的只有白色的床单,陈新迪坐在空出来的病床上,“我是陈延福的儿子陈新迪,医生应该醒过来了吧?”
陈新迪坐的位置正对着躲在门后的阮天雾,他背后的拉帘挡住了另一张病床,医生发闷的声音从拉帘后传来:“醒是醒了,没拆线,新眼睛还不能用。”
“我家老头儿给我寄了一封信,说有个罪犯盯上你了,让我来,呃,带你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写信倒是很像老陈会做的事,但是这种时候写信……”阮天雾的状态很差,看上去随时都会摔倒。
“可能他实在不想和我通话,也好些年了。”
“或者他现在处于一种只能写信的状态,”医生拉开帘子,整张脸裹得只露出没受伤的左眼,他向陈新迪伸出手,“不介意的话,请把信拿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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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后除去轮班洗餐盘的人,所有人都到室内体育场集中,在典狱长讲完话后大家跟着广播随便甩了几下手就算活动过了,四下里依然不见K的身影,徐信在场边拉住老陈,两个人陪着迈克一起玩躲避球,这游戏三个人玩有点呆,至少迈克很开心。等到老陈累得举手投降的时候,徐信拿出早上藏起的红豆饼,让迈克去洗手回来吃,自己坐在场边包着橡胶的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