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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官方把这件事定为司机渎职,但是两台火车的司机都已在事故中丧生。
该为这场灾难负责的人已经死了。
听完何塞的叙说,葡萄糖也吊完了。我说,
“我要喝酒。”
何塞没有拒绝,搀着我往外走。
那天的太阳很大,阳光照耀得发白,楼房在苍白的阳光下闪着黑灰色的光,我不知道是反光还是什么,跌跌撞撞地前进。
何塞陪我喝了一周的酒,白天喝到深夜,回到旅馆倒头就睡,第二天又去同一家酒馆同一个位置。
一周后,手续办了下来,我默默看着艾雅的遗体被缓缓推入火中,火舌舔舐着她的身体,而我已经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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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我回到岗位,我把艾雅的骨灰洒在港口,那是第一次遇见她的地方。
回到岗位的我变了,大家都清楚,我也清楚,我变得沉默寡言,不再交际,新兵上舰我也不再跟着起哄,任何活动都谢绝参加,欢乐与我无关。
只有何塞,我尚且能敞开心扉,我和他同时夜间值班的时候能絮絮叨叨交谈一夜,但从来不提艾雅。早上离开的时候何塞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去,最后留下一句“你不能困在过去。”之类的鼓励。
何塞的话很重要,对海军而言,麻木是良方,孤僻不是,水兵最渴望的就是热闹欢腾的场所,孤僻发生在海军身上会出事。
但是我已经无力回归正常,沙池港成为我最逃避的地方,我总是深夜悄悄下船找一家没人的酒馆,甚至一个人脚不沾地在船上待到离港。
心理医生摇了摇头,于是我在二十五岁被强制退役。何塞给我在中尉退役金的基础上额外争取了优待金。
何塞兄长一般贴心地给我处理了所有事情,送我离开了军舰。
一年后何塞因病退役,听说他成为了地方官员,还是和军队打交道。想来还是放不下过去的日子。
退役后,我躲在自己的世界躲藏了六年,但是每年何塞都会打电话来。明明他才是上级,按照常理甚至应该我打电话问候他。
何塞从来不介意这些,还总是安慰我。
六年后,我终于鼓起勇气决定改变自己,我收拾了东西,来到了艾雅想住的城市。我无法将改变心态的那一刻下一个定义,只是突然觉得,艾雅不会愿意看见这一幕;艾雅有很多梦想,我起码能实现其中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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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西部守望静静地躺在抽屉中,艾雅曾好奇地举着它对准花瓶嬉笑,“biu!biu!biu!我是西部第一神枪手!”何塞曾笑我在海上用着沙漠牛仔用的枪。
我能怎么办呢。
何塞带来了一份危险的委托,如果成功了我能彻底放下过往融入城市。那么代价是什么呢?随时会死?不,军旅生涯我经历过更严酷的战场。触犯高层?不,我并不恐惧自己最终的下场。
我静静看着抽屉里的枪。
为什么我没有仇人还会在枕头下藏着另一把?我找不到答案,或许我还没走出来,身体依然止步在曾经枕头下放枪的战场,但是我从不对战场留下深刻印象。
我想起来了。
那把枪是留给我自己的。
我需要彻底走出去。我更需要回应何塞-托雷斯的恩情。
这个委托将是我最后的战斗,活下来的是崭新的海利克-龙德施泰特,而不是海利克-龙德施泰特少尉。
今夜之前我或许还能反悔离开,但男人下定决心要做到的事就一定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