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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骈见西城蛮已溃散,遂下令全军出击,自押昭义二都直扑敌寨。朱道古、李溠龙都已得了西城的声气,已止住了进攻,下令甲卒裹甲。却不想城中之敌大出——前步后骑,两面受敌,败之道也!两人经的战已不少,不需读兵书也知道的,流矢将旗一挥转马望空便逃,蛮卒便似细草遭强风,即时就乱了。张诠见此形势,战意全销,偃了旗,拽着亲队便跑。
三万蛮军,不过午便一扫而空,只留下了近万降蛮。高骈又散归大半,只留下了三千军。重新挖壕葺城,整齐土团、降蛮,齐州却没了动静。一月之后,高骈便鼓行向西,放言先下峰州,再与海门合兵收交州。
峰州在交州西北,水路过去也有一百五十里,峰州城更在论江、西道江两水交汇处的南岸,因此段酋迁对高骈此举并不肯信,以为此公不过是欲收江北诸县,且诱他渡江阻击。两战大败,不说将士,便是他自己也是跌了心气,出兵阻击,自度无胜算,而一旦再败,则交州先危!坐视其收取江北四县,则降附之蛮愈众,其势愈发不可挡,一番计较后,他遣了侄子段波风将五千兵渡江守平道县,同时再次牒令扶邪都统赵诺眉押军北上(此时驻于驩州),又写表上奏,请求增兵峰州若是皇帝还没有大举攻蜀的话,还是有军可援的!
高骈日行三十里,步步为营,至龙编,龙编降;到平道,击溃段波风伏兵,平道降;歇军平道之际,探知峰州江桥犹未毁断,便使高浔、赵犫押骑军往袭。一千骑驰至城下,李浸龙、李波龙都没用上,两次遣归的降蛮便在城中闹了起来。范昵些、李由独受了惊,各自猜疑,都是拽着亲队夺门而走。天未明城中便已辑定。
高骈得着捷报便吩咐高杰诛杀李氏兄弟,高杰还一直想因着这二厮立件大功,却不想是白白辛苦一场,便道:“叔父,侄儿以为李氏兄弟犹有用处。李由独今不走交州,则必逃归七绾洞。李溠龙亦尚在交州,杀之何若留之!”高骈道:“我既至峰州,何忧交州不破?又何忧区区七绾洞?若赦二蛮,则当并赦其父。假以时日,其势必将死灰复燃,再为梗为逆,大乱安南!何若因其罪,毁荡其窟穴?且诛杀此二蛮,正可降李溠龙!”高杰道:“为何?”高骈道:“以人情而论,无论华夷,灭族之罪,谁不畏之?其父兄既死,彼能无惧乎?我但赦其死,彼必来降,此其一也。其二,以利害而论,其二兄尚存,则彼终不得嗣父为洞主,彼非圣贤,安得不利之?”
高杰道:“叔父既要毁荡其窟穴,如何又思降彼?”高骈道:“无死罪,有流罪!明白了?”高杰道:“明白了,诈也!”高骈嗔道:“何谓诈也?此乃权不犯经!去罢!”便挥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