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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诠便大喊起来:“城中土客军民听着,自古将相不和,鲜有能战胜攻取者!南定之役,可谓侥幸之极,其可再乎?高骈与李维周不相能,皆尔等所共知,海门之军必不至!本将军愿与尔等一赌,三日后,海门之军至,本将军不战自退!不至,则尔等当自择祸福,冲车四合,则无所逃命矣!”高骈笑对左右道:“此蛮生得雄强,也颇猾贼!”高杰解释道:“海门军不至,彼乃敢攻城!”张贯道:“都护,李骠骑如此,实寒将士之心,何不上表论诉?”高骈笑道:“此非尔所知,公等但努力戎行,破此蛮易如反掌!”众人都应了声。
高骈确实没有想过向朝廷论诉,如今天子柔弱,北司强横,真讼起来,自己也未必能得着好。毕竟出兵一年以来,也只复得个南定县,虽有大斩获,李维周也可以诬为“杀收田土人以冒功”。且表状必经海门,若吃那厮拦下便不知要闹到什境地!这般船来马去的,一月二月便过去了。倒不如拿下峰州再做计较,但拿下峰州便任他牙尖嘴利也诬不了!
后军将营寨扎好了,张诠便押军退了。高骈也下城回了衙,王殷得间便问道:“都护,若有降蛮中乱,当奈何?”高骈道:“城中降蛮,皆是自留,纵有一二奸轨,亦不足起大乱。”王殷道:“只怕三日后海门之军不至,则生心者多矣!”高骈笑道:“公何畏之甚耶?段酋迁愚甚,既信我势孤,便合押交州全军来战,我自难敌;疑之,则不如不动。区区杂蛮之军岂足困我哉?三日后便为公摧破之!”过后,高杰又寻了过来,避着人,藏头蹑尾的敛着声气问要不要使李浸龙两个与李溠龙通通声气,高骈嗔道:“此二蛮已死,通什声气!”高杰便噤声要退。高骈唤住道:“这张诠的来历,他二人可知道?”高杰道:“知道,是段酋迁的心腹悌己,能文能武,蛮中爱他的唤他张段公,说他似段酋迁,恨他的唤他作张恶犬,说他不可犯而好犯人!”高骈点头,便使了下去,此子颇有智勇,只是性骄气浮,恐难成大器。
三日过去了,城中也好,海门镇也好,一无动静,张诠决定攻城,这也是段酋迁的意思,若范昵些是败于四万唐军之手,南定县是失于四万唐军之手,奏表上还是能说得过去的,只是区区五千军便如何也说不过去。这天天明之后,三万蛮军便迫到了城下,张诠一万南诏军攻西城,朱道古一万交州蛮军攻北城,李溠龙一万峰州蛮攻南城。鼓声一起,蛮兵便顶着牌盾填壕。高骈自守西城,高浔、高杰守北城,黄碣、李彦圣守南城,各有福建半都以及土团、降蛮四千人。弓箭一交,喊杀声便噪得人耳热。南诏军是围攻过交州城的,手脚都不生怯,小半天工夫三城的壕沟便吃填得断断续续了。
张诠没有等壕沟全部填上,便下令将长梯便靠了上去,蛮兵穿着皮甲,举着盾便呜咤咤地上了梯。奇怪的是,城上并没有使积石擂木往下砸,正诧异着,城上就陡然鼓声大作,很快便听见“嗙——咵啦”的几声连响,便望见城墙上破出一左一右两个大洞来,当着的梯子随即断成了两截,城上喊杀声大起,地面震动,那大洞里竟窜出骑军来,如龙似虎,杀气横亘,腾腾作啸。
“暗门!”
张诠很快反应过来,将马鞭往地下一掼,拔刀上鞍,转马向后大喊:“有骑军,列阵,迎战!”骑军他有,步军他也有,可都是坐甲在后,着甲的只有三之一。敌骑来得很快,蛮兵着甲的便往上迎,未着甲的都有些慌,有的拾了枪,有的掇起甲,有的却向后踩了一脚,生了跑意,唐军的马实在太快了!赵犫一千骑在左,张贯一千骑在右,高骈将骑军掰成了两,一骑卒配两马乃是便远袭、久战,今日不须远袭,也不须久战,张贯一都虽是步兵,要他们上鞍战西北羌胡他们未必有把握,战南蛮却是绰绰有余!滇马矮小,又吃唐军夺了声气,未战便生了怯。军马对着便是龙斗蛇、虎扑犬,如何敌得?直如铁帚落墙泥,噼啪噼啪跌声不断。两都对踩一过,各分出两队,小队直扑蛮寨,大队驰向北南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