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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军撤退的号角一起,康传圭便挥着人下水,他叔父与他的命令是“勿使贼渡水,勿使贼逃遁”。水还是那条水,人还是着了甲的,可是攻守易势,自有余勇。凤翔军的骑军抢先淌下了河,很快他们就的枪槊就撕咬到了肉。
同时,退浑、契苾、鞑靼正猛烈向刘丰一军发动进攻,赫连铎以两千骑冲其前,契苾、鞑靼各一千五百骑冲其两翼,他们不是代北的沙陀,他们是云中豹,是振武鹰,是塞外狼。他们的健儿脚踩着辽阔的草原,头顶着高远的穹天,举动生风,呼吸生雷,徒手能搏虎狼,弯弓可落大雕!他们的战马受过最寒凛的风,吃过最遥远的草,奋首扬蹄,风云变色,日行千里未称远,路阻虎狼不避险!谁也不比谁差,什也不比什差!不独赫连铎是如此想,其他人都是如此想,为了部族,为了富贵,他们都得抓住这个机会!
刘丰开始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他以为康承训只是察知了自己,这正是料算的一部分,攻过来的人马越多,姚周成功的机会越大。他甚至以为康承训会表现得很谨慎,相持一段时间后才会尝试进攻,可是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料想。如此数量的骑军便恁地迫将过来,几乎是一声欢翅也没打。阵脚很快就吃冲动了,三面一起扰动,似乎不要等姚周火起,一军便有溃败之忧。正在苦苦支撑之时,前面火把铺天盖地的赴了过来,很快喊杀声便噪得天地震动。
刘丰挥着的刀也僵住了,来的是官军,数在三万上下。突然,阵左一松,便有了一股不可阻遏的力量,抓扯住一切可以抓扯的事物朝着一点沉陷塌缩,山崩地裂一般,军崩溃了,成了流沙,成了洪水。刘丰还没有经历过此事,开始他感到愤怒,嚷着要斩左阵的将校,然后试图重新稳住阵脚,却发现自己与自己的亲队都在不由自住的往后退,前面有力量挤压过来,左右也有力量挤压过来,简直是掉在了湍流激涡之中,挣也挣不得!
康承训任着退浑、契苾、鞑靼三部在前面横冲直撞,自己押着大部不急不缓地向汴水浮桥迫过去,他已是胜劵在握了。姚周也无意坚守浮桥,退过来便吩咐准备点火之物。刘丰一过桥,堆满束薪、艾草、油脂、硫磺的火车便推到了桥中间,火光冲天而起,吃晨风来往一扇,便在水面上幻出一条火龙来。徐州卒或是跳身入水,或是返身告饶,或是没头乱撞,鬼哭狼嚎,惨声迭起。
汴水乃大唐王朝漕渠要道,不同涣水等其他水道,百姓便是渴死也不敢胡乱下锄头的,因此汴水的水位并没有下跌多少。桥一烧起来,官军便不得不勒住了。然而一条死水是阻不住活人的,康承训一边下令搭建浮桥,同时分出宣武军、沙陀军往上游渡河。姚周寨中已不足两万人,老弱伤病在内,他在河岸拦了五千兵,将剩下的兵力都放在了加固壕寨上,同时也向芳亭遣出了使者。宣武军向北溯了六十来里,征用酂县舟船渡了河,近午时分,沙陀骑便驰到了浮桥对岸,晡时左右,康承训便围了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