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其一、自己之才固然在安庆绪之上,然自己之位岂及得安庆绪?安庆绪是无路可走,自己岂是无路可走?其二、庞勋虽有时有名,却无地无才——徐州四战之地,岂及得幽燕形胜?使姚周屯柳子,是无用人之才;袭柳子而败,是无用武之才!能居四战之地而兴王霸业者,唯用兵仿佛孙吴之曹孟德一人而已!
第二天衙中晨集,董原最后一个到,只说不知如何受了风寒,竟然腹泄了半宿。张儒道:“干风寒什事,分明是吃狐鬼吸干了阳精,能不泄的?”董原指着张玄稔道:“刺史可作证,昨夜三更左近我可还在城上,没沾妇人!”张儒道:“有脸!冰冻三尺非一日寒,你宅中妇人可少?”说笑了一番。散衙起身,张实便对董原道:“我宅里还有一坛宜春酒,袁州贡酒,最是补阳,还是柳溪亭,怕风便罢了!”董原道:“来,怕鸟的!刺史公,来不来?”张玄稔道:“衙中得有人,晚些时候过来一瞻诸公风雅!”到了外面,董原便推腹泄走了去。
张实、张儒回了宅,将着一群婢女、小厮便往柳溪亭去,他们虽对张玄稔留着心眼,可是到目前为此,并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好来。至于董原,不过一猪粗狗野的鸟汉,没人指踪发令,便是个转圈耍尾巴的蠢物,不足为虑!到了柳溪亭,热酒热汤,丝竹一扬,两人便兀自吃上了。一曲未尽,不当值的将校便来了二十来个,一时便闹腾起来。张实要的便是这个闹腾,一则和将校之心,一则以此闲暇平缓士卒的焦惧,不然一群目不识丁的军汉赏得什景?
闹了一回,张实道:“文士这般吃酒,必要作诗的,你我做不得,也唱出一曲,如何?”将校便都说好,便推张儒先唱。张儒便起身道:“便唱个汉高祖白登受围如何?”众人都嚷好。张儒要了一面歌鼓抱着,敲出一阵急鼓来:“单于战鼓急于雷,孤家帐中不自哀。我刘邦本是赤帝子,沛县降下的帝王才。泗水亭内罗将相,萧何周勃不相猜。芒砀山中斩白蛇,曹参樊哙纳城来。紫云赤旗入沛县,三千子弟王业开!”又敲鼓,再唱道:“单于战鼓怒如虎,孤家帐中不自苦。我刘邦本是赤帝子,玉牒刻写的汉高祖。”这一章未完,猛然便听见风声中起了马蹄声,心中惊疑,流矢住了口,遣了人去打看。
很快,便看见董原拽了一队人马过来了,裹甲持械,分明不是为吃酒而来。众人便都有些慌了,他们也只腰上有柄刀而已。张实坐着不动,对张儒道:“诱他入亭!”张儒便敲着鼓嚷道:“董原,怎得才来?我曲也唱毕了,速来受罚!”董原带住马,接话道:“唱毕了便好!”一笑,猛然便拔刀跃马向前,嚷道:“庞勋已枭首在招讨帐中,汝等安得望活?”甲士争进,马入亭中。张儒摔鼓捉刀,挥众前敌,杀声顿起,血溅风腥。张实知道敌不得,翻身跳入溪中。跑出没多远,便看见张玄稔自岸上拽了人马过来,正要躲避,那里早有人马下了水,张实无奈,索性站定,大声嚷道:“张玄稔,同是徐州乡党,何故自相屠戮?”张玄稔张箭嚷道:“奉招讨相公命也!”言毕箭发,张实应弦倒下,血满清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