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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锦年从黑暗中甦醒，头疼欲裂，浑身骨头散了架似的，仿佛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
耳边回荡着凄惨无比的哀嚎，隐约有长鞭撕破空气的脆响，随后惨叫愈发凄厉，听的人心底生寒。
他缓过劲儿来，依旧呈躺尸状，挺着稀薄的气力把眼睁开一条小缝，分外小心地摸索状况。
四周流动的空气很冷，透着湿气。他应该是被关在一间铁牢之内，环境阴暗潮湿，只有微弱的光亮透过梁上的缝隙渗落下来。
陆锦年动了动身子，束在手脚上的铁链子立刻哗啦啦响了一阵，又凉又硬，怕是沉铁打造。
他极力回忆起今日如往常一样早起带着宗门弟子练功，突然山门大躁，看山门的来报说有人杀上山来，师姐与掌门不在，身为师兄的他自然要率众迎敌，乱阵前他碰上一个红衣女人，结果一个回合都没走出来，一败涂地。
“喂，醒了？”
有人隔着铁栅栏踢了他一脚，刚好踩到腰腹上的伤处，疼的陆锦年咧着嘴，瞪着眼望向那人。
“你…”
“你什么你，问你话呢。”
说话者居然是个俏生生的姑娘，鹅蛋脸，五官精致，带着点婴儿童稚，却一身鸦黑劲装，长发束成团髻，怀里抱着剑，看着做工精巧，是把好剑。
“这…这是哪儿？我莫不是死了？”，陆锦年捂着头，疼的愈发厉害。
“死？可没那么容易让你好死。”
说罢，那姑娘又给他补上一脚，他额头顿时渗出冷汗。
“看来你是被人给打傻了，连自己什么处境都搞不清楚。”
小姑娘抱着剑冷哼一声，看向陆锦年的眼神满是厌恶，要不是这栅栏拦着，她恨不得拔剑就杀了这恶贯满盈的家伙，再吐口唾沫在他脸上，不能轻易便宜他。
陆锦年好汉不吃眼前亏，忍着疼，往牢房里缩了缩，到了对方腿脚够不到的角落坐着。
“叫什么名字？”
“张三…”
“说真话。”
“李四，姑娘信我…”
剑从银鞘拔出些许，声音刺耳，刃光寒冽。
“陆…陆锦年。”
“名字倒是像模像样的，人却不是个东西…”
陆锦年早已打量对方良久，估摸对方不过是个看牢房的小喽啰，便摆出架子沉声问道，企图震慑对方，“你和那个红衣女人是不是一伙的？敢入我浩然宗山门，我看你们真是疯了，等到掌门和师姐回来，哼哼…”
“姑奶奶可不是被吓大的。”，小姑娘大眼一瞪，又扭头朝牢房深处看了眼，“抓你回来的人就里面审讯犯人，既然你醒了，下一个就是你。”
“这里可是浩然宗，江湖上的修行圣地，容不得你们撒野。”，陆锦年心里开始打鼓，“你们到底什么人？”
小姑娘双手抱胸，洋洋自得道：“监天司办案，以罪相论，无关身份显赫，是虎是虫都得盘着，何况此次行动是首座亲临…”
他思索片刻，“监天司…首座…”
难道是那个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