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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了合同后，大家的任务仍然是练习模型。新老师一来就要开始实践，现在多练习，熟能生巧，实践的时候才不会手忙脚乱。
马老师不用讲课，比以前轻松很多，常常低头玩手机。偶尔有人叫他辅导一下，他便拨着轮椅过去大致讲解一番，如果再不会，就让看以前的录屏。
虽然他仍然不如黄老师那般有耐心，讲的时候也不大耐烦，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太多。
马老师除了辅导的时候，一般都待在自己的工位后面，要不然就是拨着轮椅去到窗前，呆呆的看着窗外。
再没有一个固定的人给他打水打饭，伙伴们谁看见了谁就帮他打，偶尔，他也会自己打水。
他想去哪里，一般都是自己用手拨着轮椅去。轮椅已经有了些年头，加上他又比较胖，轮椅嘎吱嘎吱的响，拨起来很费劲。
一般去比较远的地方，比如出去转转或者买东西，黄老师会推着他去。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俩的关系并不十分亲密，马老师让黄老师推他的时候就多少带了些不好意思。
当马老师又一次独自望着窗外时，李思舞用胳膊肘碰碰高小柳，“你看马老师，有没有觉得很孤单，很可怜？”
高小柳看着马老师，再顺着马老师的视线看出去，蓝天白云而已，不知道有什么好看，怎么能看那么久。
“孤单是孤单，但是怎么会可怜？如果不是他不想搭理我们，怎么会孤单？更谈不上可怜。”
“对，孤单不可怜。”吴笙美又探出个脑袋插嘴。
李思舞没再继续孤单可怜的话题，转而说到:“雪芝在的时候，马老师快乐多了。”
“可惜，再好的梦终究是梦，总是要醒的。晚醒不如早醒，长痛不如短痛，其实对他来说早点醒才是好事。”高小柳不再看马老师，意味深长的说到。
李思舞瞬间就懂了她的意思，点点头，深以为然。
吴笙美却不解，她以为自己听漏了什么，赶紧把身子更加向前倾，都快跃上桌子了。“不是在说马老师吗？怎么说到梦了？谁的梦？梦到什么了？”
李思舞凑过头去，一本正经的说到:“我和你小柳姐姐在说，你昨晚说梦话了，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那么高兴。”
吴笙美感兴趣极了，“真的？我昨晚说什么梦话了？”
“没太听清，”李思舞一边思索怎么说最有趣，一边摆出一副颇为遗憾的表情慢吞吞的说到，“好像说的是，好喜欢，什么的。”
“我们小美的春天到了，”高小柳配合的十分默契，“也是，现在已是冬天，春天不远了。哎，给我们说说，你好喜欢谁呀？”
“当然是好喜欢两位姐姐”，吴笙美眼睛亮亮，表情纯洁，“不然还会好喜欢谁？我才18岁，还是个孩子呢。”
十八岁，对于她两个二十几快三十的人来说，的确还是个小孩子。被她这么一打击，她俩没了开玩笑的心情，怅然若失的做模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