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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权老两口乐呀,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什么绝地宝地,一切都事在人为。有了钱老圪瘩的婚事,办的风风光光。
孙旺来了,谢文东、小蛤蟆都派人送来了賀礼。
陈富真的陪送了一挂四匹马的胶皮轱辘大车,而且外加被褥铺盖,以及疏妆用品。
和张秀梅出嫁相比,张权真是攥足了面子。
陈心如不用接,跟本就没回去。
陈富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是没有办法。儿大不由爷,女大不由娘。谁让自己把姑娘慣坏了呢,嫁妆还得照给。
不过姑爷还是让他们一家人相当满意,说不定将来还要靠姑爷罩着。
两家人一见面,更让陈富感到惊呀。原来这一家人这么齐整。特别是张殿魁和姑爷施宏举,谈吐不俗仿佛一个书香门第。
这让陈富说出话来也备加斟酌。
大家高高兴兴尽欢而散。张殿臣当然是乐不思蜀,直到有一天谢文东派人来找他,他才不得不告别家人强装欢笑的走了。
原来自从日本人的开拓团进住三姓(依兰县)以后,谢文东的势力遭到了挑战。
所以双方多次发生争战。张殿臣哪敢把这事告诉家里人,他只知道日本人漂洋过海从很远的地方过来抢地盘的。
谢文东说他们是侵略者。什么是侵略者张殿臣不知道,反正谢文东说该打,他就觉得该打。
老张家人对山外的事知道的很少,张殿魁和老三进城听到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回来也不说。
怕的是家里人为老圪瘩担心。
这一年风调雨顺,有了从前的经验,老张家这回以种土豆为主,苞米种来主要是给马作饲料用。
吃的粮食都是城里买的。别看陈心如平时风风火火,必竟在三姓城里读过书。
家里应有事物张殿元都要问问她,一切帐目她为大哥摆布的清清楚楚。
久而久之哥几个一商量干脆把财经大权就交给了她。
老张家土豆大丰收,漏粉人手不够,张殿魁就到陈心如娘家的村子顾了两个短工。一时热火朝天的干起来,边漏粉边往城里送。
老二老三哥俩三五天跑一趟城里,有多少能卖多少孙旺全包了。
陈心如挺着大肚子支配着家里的一切,帐目一清二楚。
一家人都对她刮目相看。张殿臣也不时的回来住上几天,小两口特别恩爱。每次走都是难舍难分。
这让张殿魁看了十分难受。心中暗暗的打定主义,得让老圪塔回来。
转眼间又落雪了,冬天的收入比干什么收入都多。下炸子,炸狐狸和狼。下套子,套鹿和狍子野猪。
一家人都在紧张的忙碌着,就连张权都学会了熟皮子。
外面弄回来的狐狸和貉子,剥了皮熟出来,由老太太和陈心如作成皮大衣和帽子。拿到城里去卖,非常值钱。
陈心如说了,按照这样下去,来年盖上七间大瓦房没问题。
弟兄几人一人一间还能多出厨房灶间。大家都想往着住上青堂瓦舍的大瓦房。
张权一家苦出身不惜力气,郝月娥和张桂花也穿上狐狸皮大衣,坐上爬犁和张殿元一起去溜套子,和炸子。
张殿元和郝月娥都带着枪,在也不怕什么野兽。张桂花胆小,不敢拿枪抬抬抗抗也能顶个人。
一恍就要过年了,年货都以备齐。陈心如将要临产。张殿臣还没回来。
张殿魁终于坐不住了,跟爹娘打了个招呼说:
“老圪瘩媳妇马上就要生孩子,老圪瘩不在怎么能行,我得去把他找回来。
老太太不放心:
“老二,这道上又是日本人又是兵还有土匪,你可加点小心。”
张殿元也说:“不行你在家我去。”
张殿魁说:
“大哥我和老三常跑城里,道上的事我熟,在说这大雪咆天的谁出来。带上几十大洋,有劫道的给个买路钱也就过去了。”
看起来这年月正应了那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