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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说越起劲，心底好像充满无穷气魄，结果一对上张药衣的眼神，立马吓得他悻悻而归，如同破漏的鼓，气都散了。
“你很清楚啊！”张药衣嘴挂一抹笑意，不过怎么看都像是皮笑肉不笑。
“不清楚不清楚！”少年连忙摆手急着道。
“哼！”张药衣冷哼一声，随后朝着便朝着外边走去边道：“回来再收拾你！”
在等着张药衣走后，少年使劲做了个鬼脸外加个吐舌头，不过转念一想自个师父走时候说的话，立刻变得有些郁闷起来，随后又云开雾绕，管他呢，玩去喽！
想着街前卖糖葫芦的，就忍不住抹了把口水，蹦蹦跳跳就朝着外边跑去，好像天大地大，就算挨打，吃上一口糖葫芦也是值的。
在村镇口出的茶馆面前，那刘老汉一改往日模样，红光满面且精神焕发十足，让人看了真当以为焕然第二春呢，不过他依旧是躺在摇椅上摇晃着，依旧是那“咯吱咯吱”的声音传出……
他惬意悠闲地眯着眼睛，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小调。
直到一道阴影将其遮住，他这才眯睎着眼睁开，待到看清来人之后，直接没好气道：“干什么？！遮老子光了！？滚一边去！！”
因为这阴影的主人正是从药铺里赶来的张药衣，张药衣见刘老汉这面色之后，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担忧，他之后默默将身子挪开，使阳光泼洒于刘老汉身上，似是感受到身上的暖意，忍不住舒服的哼唧了几下。
张药衣这时看着摇椅上的老人突然开口道：“你心可真大啊！真是够敢下决心的，可这么做的后果也就显而易见，你已经没有多少光阴了，就这么像孤寡老人一样等死吗？这样的结局对于你这种武夫而言太过耻辱了。”
可摇椅上的刘老汉则不以为耻，闭着眼睛笑道：“那怎么才配得上我这种人呢？轰轰烈烈的战死吗？一身武道真意凝而不散，身不倒而拳脚不退？算了吧，比起这，还不如为武道延伸开路，他日若得凌云志，敢叫神仙不佩服！”
“其实想想自己这一生所作所为，到头来还剩下什么呀？什么都没有，或许人间帝王那句孤家寡人是对的，终究到头来还是一个人的旅途，或许早已天注定，成不了仙，更到不了神，要不然我真要去趟幽冥地府闯上一闯，想见见自己想见的人是否轮回转世，如果有的话，那我下辈子还能在见着她吗？”
张药衣默然不语，作为医者是见惯了生死，他出师时曾进修于南方一个大州之地医道圣地，这医道圣地分为山上山下，山上都是练气士，山下是凡人医者，这也有了“山上济世，山下救人”这种说法，他是自山下学到山上，医道可以说也是种攀登高峰的旅程，任重而道远。在那里他见过山下医馆门外跪地求天拜佛神仙，只为自家孩子疾病无忧，有人得到一纸药单，而欢天喜地三叩九拜于大夫……
人，其实很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