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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在这幽然相处之中,又没人敢开口将延续的沉默打破。悠岛纪的话中当然是包含着某种复杂的期望。而所谓期望,当然是对未来而言。但已经毫无未来的自己,一点也没有办法做出哪怕是拒绝的回应。
虽然我从未认为自己富有勇气,意志坚定。但这是第一次,我发现自己如此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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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顶时,天空已经足够黑了,星星变得明亮起来。天体从诞生之初就在引力的牵引下不断运动,而我在眼中今晚的星空依然与昨晚相同。每当抬头看向夜空,失去对于自身的参照物时,身体就像是要失去平衡,在这样的恍惚之中,我几乎觉得当下的时间与昨夜连接了起来,自己从未晕倒,心脏也没有跳动着致死的疾病。
「车钥匙在你身上吧。」
「嗯。」
我将车子发动,被汽油驱使着运作的引擎发出微弱的嗡鸣。调开暖风,透过后视镜,悠岛纪侧脸看着窗外,梳在身后的长发中,露出桃红的星形耳饰。
因为没有什么岔路,不需要悠岛纪用导航,我自己就可以辨认方向。同时也没有契机来结束车厢中的沉默。真是没有什么长进,和刚遇到悠岛纪的雨夜一样,完全不知道怎么和人自然的搭话。但要求一个人在明知将死的情况下还拿出干劲实在是太残酷了,只有保持着麻木,将自己彻底剥离开,放弃对未来的希望,才能平静的面对步步逼近的死亡吧。
想起来,其实我在得知心脏问题之前,原本就是这么做的吧。像是在活着和死去的夹缝中,一具不会腐烂的尸体。日复一日,一成不变,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也不感受任何的痛苦。这个麻木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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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木。」
「嗯?」
一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确实是悠岛纪在叫我的名字。
「抱歉。医院对你说的话。」她停顿了两秒,像是在犹豫,也可能是在斟酌用词,「我一直是这样,过度的将自己一厢情愿,内心虚构的世界投射到现实中。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请你忘掉吧。」悠岛纪刻意维持着声线,保持在听上去有些冷淡的区间,「你希望的话停车把我放在这也没问题,我在学校的那天发现,现在的身体就算不吃东西也不会感到饥饿,所以你不用有道德或是其他什么方面的负担。」
「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我个人而言,还是希望能和你呆在一起的。」
没有开启车载电台或是播放音乐,在悠岛纪话音落下后,只剩下车行驶在路上的声音。因此在压过一块不知为何出现在道路中间的石头,造成巨大颠簸时,我格外的被吓了一大跳。
时间就这么在沉默中流逝,我当然知道这时要说些什么,但毫无头绪。而随着沉默的蔓延,想出回应的艰难程度又在不断上升。
...
「嗯...我到没有对你感到不耐烦之类的,或者说我也有和你相同的感觉。如果你愿意的话,接下来的...三天,我希望你能和我在一起。」
一直没有听到回答,或者说这本来就不能算是问句。明明没有调过角度,现在后视镜中却只有悠岛纪的上半张脸,完全看不出来她的表情。
但我也没有扭头或是稍微倾斜视线,去瞥一眼的想法。我稍微调低旁边的车窗,因为车速不快,只有一点点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