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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发生车子半路抛锚,或是汽油突然用尽这种不幸的事。小区里几个原本一直灭着的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修好了,让周围明亮了一些。有钢琴声从还没熄掉灯的房间里传出。在隔音这么差的地方练琴,还是半夜,难道不会被举报吗?
今晚车位格外的富裕,很轻松的把车停在公寓楼下,把钥匙拧下,车灯熄灭。
「好了,我们下去吧...」
就在我招呼悠岛纪准备下车,一个人影从正对着的公寓楼梯上下来。见到她绝对在我的意料之外。直到目视着她走远,我才从惊讶与祈祷不被发现的畏缩中回过神来。
「那是谁?」
「什么?」
「刚刚走过去的那个女人,你一直盯着她。」
我一时语塞,可能是我已经习惯的羞于提起有关自己的家庭的事。但这时明显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那就是我妹妹。」
悠岛纪「哦」了一声,没有追问的意思。我很感谢她此时的善解人意,妹妹在半夜从自己所住的公寓楼里出来这件事,让我脑中一片混乱。她为什么会来找我?她在楼里等了多久?已经这么晚她要怎么回去?想了这么多却唯还是没法追上去,只能看着她最终消失在拐角。
我能和她说什么呢,告诉她我们可以走出过去迎接新的生活,欺骗她我会作为她的陪伴支撑着她?还是实话实话的讲出我已经命不久矣,即将被遗传的心脏疾病带走性命?
哪个我都做不到。
我只能卑怯的祈望妹妹在我死后,在长时间没法联系我后把我忘掉。而更加卑劣的是,在这种祈望的来由中,比起希望妹妹能够幸福,「畏缩于对别人造成坏的影响」这一点,更胜一筹。
或许有着相似的处境,悠岛纪也确实如她所言,能够在这个层面上理解一部分,没有再提起妹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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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前关上了窗户,即使屋里没有留着垃圾,还是积攒了一股陈腐的味道。没办法,不光是家具装饰,这幢楼本身也十分古旧了。
正是月中,所以不用担心缴纳水电费之类的问题。电热炉里的水沸腾起来,白色的蒸汽发出短促的嗡鸣。我将水倒入两碗杯面中,用叉子把纸盖固定,把其中一个递给悠岛纪。
「谢谢。」
她从回来以后,一直把自己缩在沙发上,双腿并在身前,用手臂环绕住,来回刷着手机。
「不过以我们目前的经济状况,接下来几天大概只能吃杯面了。」
「我到不在意这种事。」
我也坐到沙发上,悠岛纪把手机随意扔到旁边,双手捧着冒着热气的纸杯,低下头把脸贴近,小心的对着它哈气。
「不烫吗?这么拿着。」
「开了窗户之后屋里冷了很多,反而觉得很暖和。」
说着她放开一只手,摊开在我面前。少女本应细嫩的手掌触目惊心的布满了各种受伤后留下的疤痕,甚至还有像是被烟头烫出的伤口。
「这样所以直接握着也不会感觉很痛。」
确认我看清后,悠岛纪很快把手收了回去,我却依然无言。以我们目前的关系,说些浅薄的,谁都能说的安慰话肯定不合适吧。而且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与悠岛纪的关系要怎么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