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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景年听得浑身哆嗦,心忖道:“我为官两载,未曾做过亏欠县民之事,只是心生了和稀泥之念,还未去办,难道这也被阴司记载在册?”
想到这里,突然有一只阴鬼伸出手臂,一把抓住康景年脚脖,厉声问道:“可是贤兄康景年?”
康景年定晴一看,这阴鬼脸皮烂了一半,比其他和泥鬼倒是周整了不少,但也瞧不出本来面目,一边应道“你是何人,”一边努力甩开这只手。
阴鬼惨声道:“我是周之文啊,你我同年,一并为官,我去了江宁县任职,而兄台去的是临县。”
康景年想起来了,确实有个同年叫周之文,在江宁县任县令,近来没有通书信,却不想在此逢上,还做了和泥鬼。
这周之文继续说道:“一年前,我曾办过一案,一老妪被马车撞倒,晕倒路上,被另一个马夫瞧见后,拉到医馆,老妪家里花钱甚多,救回性命,然后状告马夫,说是马夫撞的。因为当时并无他人在场,我接了状子后,判马夫赔付诊金药钱。也是我昏了头了,胡乱判案,江宁风气败坏由此而始,继而影响到周边诸县。民众再逢路边受伤遇难者,想管也不敢管。阴司大老爷说我做出此等昏事,实乃罪大恶极,罚我在此食烂泥三百年。”还想再吐酸水,被黑衣鬼差一脚踹回烂泥。
康景年吓得腿似筛抖,壮胆问道:“两位差大哥,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并无办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啊。”
两鬼差交换眼色,那个手执法贴的又翻开看了看,“咦,看错了,的确不是你,是另一个叫做康京年的邑令哩。笔吏写得草了些,我错将京字当成景了。”
另一鬼吏摇头道:“如今喜欢和稀泥的大官小官实在太多了,也难怪笔吏会越写越潦草。”然后瞧了康景年一眼,说道:“你莫吭声,我们兄弟俩将你送回去便是。”
拿出铁链,往康景年颈上一套,转头往回跑,康景年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一人两鬼急冲冲返往官署,康景年看到自己的肉身歪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两个鬼差说道:“回去吧,赶紧回去吧,”架起康景年,往肉身上一按。
康景年猛地惊醒,方知乃是一梦。
心悸不已,但觉脖子火辣辣的疼,一照镜子,竟然真的有一道红炎炎的血痕,又挽起裤子,脚踝处有一处淤青,分明是一个手掌形状。
彻夜难眠。
次日,修书一封,打听同年周之文近况,十日后,江宁县书返,说那县令周之文两个月前正在勾栏看戏,忽地仆地猝死了。
康景年擦擦额头的汗,将董升德押入牢中重判,再不敢心起他念。
说来也怪,那布政使大人根本无睱此事,这董升德的姐姐地位并不高。
反是康景年,之前思前虑后,着实无聊了。
然而,康景年将阴间半日游之怪事诉于同行听时,同行们个个嗤笑他胡言乱语,任他百般解释都听不入耳。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