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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欢和许砚书两人面面相觑，再次将视线转移到王鑫鹏。
他似是惋惜，继续道：
“老头靠捡垃圾维持两人的日常开销，距离换义肢的钱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老太也是不想老头那么辛苦，才起了歪心思......”
说话间，老头一瘸一拐，却步履匆匆地冲进警局。
“老婆子，你怎么又干这种事，说了多少次了，我能行。”
老头泪眼汪汪地先围绕老太转了一圈，看到她没事，这次轻锤她的脊背。
断口处用一捆稻草固定，走路是总是看起来一高一低。
堪堪能够走路，不影响轻微的活动，只是稍微用力点的活是干不了的。
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麻袋，意料之中的是捡来的瓶瓶罐罐。
王鑫鹏恰到时机闭嘴不言。
余欢嘴唇嗫嚅，却没说出什么。
她不知道说些什么。
可怜可悲可叹，她没资格。
但老人的顽强命却令她敬佩。
“姑娘，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老伴一根筋，还是老年痴呆，她控制不了自己。”
老头附耳过去，老太轻声说着自己的所作，但说不清楚。
还是小年轻警察看不过去，才又重复一遍。
佝偻着腰，步履维艰地高声叫住外面的几人。
声音沙哑，估计一天也没怎么喝水，着急忙慌的过来，额角的汉顺着脸上的褶皱流下。
黢黑的面孔难为情，惊惶不安，混浊眼球盯着水泥地面，手指交叉揉搓。
“我给你道个歉，你要是想要赔偿我能不能宽限我几天。”
余欢忙摆手拒绝，她也没损失。
老头却铁了心要给赔偿。
按他的话来说，这种好人不常见了。
手掌晃晃悠悠在基本是补丁的衣服内口掏出一个干净包起来呈四四方方的布巾。
认真的数了几遍又几遍，才将零碎的五十块钱执意塞给余欢。
余欢有些难受，明明自己家过的一团糟，但看到这种她总是心酸不已。
之前家里经济还算可观的时候，每月发了工资都会捐一千到水水筹里去帮受病魔折磨的家庭。
现在一个月只有两三百，是尽力而为。
老太冲过来，护犊子一般挡在拉扯的两人中间，护着老头。
止不住的摇头。
“老头，老头，钱，给老头买义肢。”
老太估摸是老年痴呆犯了，一个劲地阻止。
余欢不忍偏头。
她了解过，一个差不多的义肢也得十万来块钱。
老头板起脸，拉过老太教育道：“老头不用，老头慢慢攒钱，你不要在这样了好不好？你受到危险老头心疼。”
像哄小孩一样稳定老太的情绪。
也没说过一句重话。
令人艳羡的感情，余欢的眼睛进沙子，眼眶微红。
许砚书侧目观看这一幕，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
哄好老太后，老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塞给余欢零钱，和老太相伴着走了。
生怕余欢追上来，甚至有些着急。
王鑫鹏说：
“那老头之前是我老师，退休金全被儿子捏在手里，他儿子也不是个东西。”
向来云淡风轻的人此时握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