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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骂阵暂告结束,开始走外交渠道。
我记得母亲对来人说:“中,来说说也中,看看到底是谁一拿二了,看看到底是谁偷队里的粮食了。说说吧,不说清楚,咱不算拉倒,说咋弄就咋弄!”
南院的婆婆说:“你看,小孩儿他妈,俺家那个人会那样说啊?你也别光听他爷爷说,常言说,捎钱捎少了,捎话捎多了,咱是老街老坊了,可不能因为一句话闹别扭啊小孩儿他妈。你看看,有啥了咱说开了,别在这儿骂了,骂一早上了,这叫人家听见不看笑话啊。”
这话说得也有理,可是,我母亲如果不骂,她也不会来搞外交,他家那个老党员的耳朵也不会发热。
我母亲也符合着说:“就是啊,都是老街老坊咧,为啥总是和俺过不去呀?他爷都恁大岁数了,问问咱庄的人,他偷过谁?去问问。这以后俺孩儿们还在庄里混不混了?我对你说,他爷谁都不能戗视,谁戗视他爷咱就是个不拉倒!”戗视就是欺负人的意思。
南院婆婆也表态了,她笑着说:“中,中,小孩儿他妈,咱以后有啥事儿说说,说说,别就这弄。中中,我回去给俺家那个老鳖孙说说,以后说话操点心,操点心。”
大获全胜。
从那以后,两家在没有发生过摩擦,几家邻居都是相帮相助,不说都是乐融融的,基本上都走和平道路。和平多数都是打出来的,不是谈出来的,一味的懦弱忍让,结局说不定会更加糟糕。其实我们街坊邻居都需要和睦,有了啥事儿,都相互帮忙,亲戚不到,邻居就到了,这何尝不是好事啊。有了我母亲的强势,我爷爷和我奶奶少受了不少冤枉气。可是,生活还是贫穷,粮食还是不够吃,我上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家里确实断炊了,就父亲那刚强的性格,竟然向老家伸了手,要求资助。后来,听母亲说,大伯组织了多家亲戚集资汇过来一百八十块钱。收到这笔钱以后,才算渡过了饥荒。那是七零年左右吧。
关于张黑谷家的事,我们两家其实也没有大矛盾,就是他这个人太不搁人,对街坊邻居不友好,总想着他好比一个老什么,想寻谁的不是都是现成的,其实不是那样的。他的胡刘团身份是全村都知道的,只是看着都是老街老坊的,他年长辈分高,大家尊敬他、抬举他罢了。这里还有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