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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这一次好像没有把我的弹弓没收了。我当时恨死那个程德安了,他咋就一口咬定说我把全村的灯泡和鸡蛋壳都打坏了呢?我当时就想了,我一定组织小要连棚思桐等人报复他一家伙,我这一顿打不能白挨。我把这事对他们几个说了,几个人都同意我的意见。当时志坚和程德安家离得很紧,我们让他来侦察程德安的动向。可是,后来我们突然发现程德安是个很老的老头了,眼神也不好,走路老是看半天才迈步,好像地上有东西要把他绊翻。还有,他当时总是蹲在地上喘气,还吸烟,咳嗽的厉害。他还不停地抱怨他家的面条不是太咸了就是太宽了,反正就是不和他的胃口。
“娘那个比一回,擀个鸡巴面条吧,齁腚眼咸,宽咧填不嘴里,鸭包样。你说这个鸡巴娘们咋真越材咧。奶奶,我算服了。咋遇着她个越材孙!”一口的骂人话,不知道都是啥意思。光知道那个“越材”一词就是没本事,笨蛋的意思。
我们看看这个老头也怪可怜的,最终也没忍心下手。
还有那个老什么张黑谷,我们几个都恨他,这个人就是不办好事,他天天就会宣传我们的不是,是不是我们干的就一股脑地我的头上安置。他还一直都欺负我的爷爷,我的爷爷也不敢吱声。那时候也轮不上我说话;他可能一定认为我爷爷是个逃亡的坏人,一直认为我爷爷开回来的证明是假的,那把砍柴刀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们就想着法子报复他。想来想去,始终觉得不能对人下手,他也是个一走三咳嗽的老呼歇,就是那种哮喘病。他猫着腰,低着头,小碎步,一直看着眼前的路,从不抬头看人,直走不拐弯儿。偶然抬头看你一眼,也是斜愣着眼睛,好像是看见敌人一样,注视你半天,你说瘆人不瘆人?我们还对他的大桐树下手,我叫上小要连棚等人,拿着弹弓,捡半兜兜石子,看看左右无人,对着他家的那棵大树开打。不一会儿,他家的桐树就伤痕累累,泪流满树了。这棵树在我家的后院,他家也有一个小后院,有一亩多地,可能是土改时期分的自留地一类的,是个坑,我们几家都有,就他家的大些。他平时很少去看的,离家也有一段距离,听不见声响。我们撤兵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咱在哪里呢。后来,他也没再去告我的状,他家的这棵树叶长得浑身都是疙瘩坑的,到底也没能成材。我们几个看见了就笑,估计把老头气得够戗。我们几个想着老头皱着眉头,围着桐树转圈,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别提多高兴了。
我们几个馋的没法,家里没钱买肉,有时候一连几个月也吃不上一回。我们就想办法弄些肉来吃。有一回,三民拿来一个长长的手电筒,五节的,探照灯一般,一道光柱射向天空,像一颗照明弹。可是,没有新电池,也没有钱去买,就回家里搜寻。几个人拼够了五节电池,还不都是新的,装进去,一样明亮,只是不太耐用。我们吃罢晚饭,聚集一帮子大小孩儿们,我和小要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弹弓,三民脖子里挎着一个手电筒,探照灯似的,顺着一溜老沿儿头往西走。村北边的桐树很多,冬天的时候,树上落了很多斑鸠麻雀等,我们就找这些目标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