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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光看我的学习不算落后,我的贪玩和淘气也是不容忽视的。我的弹弓技术,如范进的学问,火候到了,经常拿树上的鸣蝉练习,拿那些小小的麻雀练习。这种麻雀曾经被当成五害之一,开始的时候叫扫除“五害”,后来发现,这种结论对于麻雀来说有失偏颇,这种东西不光是能吃你家的杏,吃你家的高粱,连吃带破坏麦田,它还吃害虫,它也有益处。所以,就把它从五害里列出来,变成了后来的扫除四害了。至于以后还会不会有变化,这世界上的事情还真不好说,说不定哪一会老鼠也会变成保护动物了。我那时常拿麻雀当靶子练习,练来练去的,不过瘾,就拿谁家房顶上的鸡蛋壳或者电灯泡练习。这两种东西是当时盖房子的时候,都喜欢在屋脊上插两把小红旗,小旗的顶端穿上连个鸡蛋壳或者报废的电灯泡,我们就拿这个东西练习。我的弹弓打得也算是很准了,命中率几乎接近弹无虚发了。我也不知道怎样练习的,现在偶然也拿起来试试,很近的距离,连一个小石头都打不着,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我仔细琢磨了一回,觉得这其中的原因是现在用的皮和那时候用的皮不一样,现在的皮我们都叫水皮,那时候用的皮是马车里带做成的,质地有些硬,用惯了那种皮,换了这种水皮,显得飘,弹子的弹道不同,所以总是打不准。这也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吧,网上那些神弹手人家咋就不飘呢?得承认还是自己的功夫散了。还说我是怎样挨打的事吧。我们南院的张黑谷老爷们儿,他盯着我了,他非说我把他家的大桐树打成了麻子坑,那桐树不长了。那棵桐树也不是很大,有两三把粗细,那上面的确有不少被谁打成的伤痕。我也想了,那不全是我干的,肯定有小要和连棚的事儿。他向我的父亲告我的状,单凭他一个人父亲还不至于打我,中间又出来一个老邻居程德安,我们是一个生产队的,这是个平时不爱多言的别老头。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说我们一道街房上的灯泡和鸡蛋壳都是我打碎的。按理说,这个老头是个实在人,平时不爱多说,说一句话也没人怀疑他会说瞎话,父亲当然也就信了。回到家里问我:
“这一道街的灯泡鸡蛋壳都是你打的?”
我当然不会承认了,别说不全是我干的,这个关键时刻,就是我干的我也不能承认,我说:“不是。”
父亲又问:“南院的桐树也是你打的?”
我就知道是张黑谷告了我,当场否认说:“不是。他家的桐树本来就是那个样,不是我们打的。”
父亲就有些恼怒,站起来瞪着眼睛问:“这也不是你那也不是你,那咋恁多人告你咧状啊?程德安都跟我说了,他说咱这一道街的灯泡和鸡蛋壳都是你打咧。”
我看看大事不好,还是不愿意承认,仍旧否认道:“不是,他净是胡说咧。我就打过一两回,那些都是小要和连棚打咧,不是我......”
这时候,父亲怒不可遏,上前就是两巴掌,重重的打在我的头上。我站着没动,用手摸着头,蒙蒙的,用惊恐的目光看着父亲。
“你再不学好我非打死你不可!我叫你好好学习,你天天拿着个弹弓,领着一群小孩儿,到处给我惹事儿,你要是打住人家头了眼了咋办?你把人家打残废了,你指望啥陪人家啊?以后你再给我乱打,我把你的弹弓都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