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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们在村中央的“哑巴坑”里下了一只夹子,那个坑很大,也很长,曲里拐弯的,延续到街东的半中间,一直到了老支书陈军生家的东边,有几里地长。我们就在中间的大坑里下上夹子。天不明的时候,我们就到了,还没有走到地方,就闻到了黄鼠狼释放出的骚味儿,非常难闻。我们到了下夹子的洞口处查看,那是一个过道,很没准儿的。没有发现猎物,就打着手电筒,顺着拖痕,一直找,最后,还是在一棵小树那里找到了。是一只很大的黄鼠狼,不是那种小山狗型的。连棚小喜和我都很兴奋,好像那是我们打住的第一只猎物,起早贪黑的,跑了多少冤枉路,熬了多少夜晚,这才有了这小小的收获。我们倒是不很在意能卖多少钱,只是那种兴奋难以言表,这都是黑夜中狩猎人的谈资,别人听了是会羡慕带嫉妒的。我们很得意,扛着夹子,带着猎物回到家里,放下夹子就去上学了。放学回来,我们就到我家,在我家的房南山开始剥皮。可是,剥皮这也是需要技术的,弄不好就剥烂了。那天是吊着牙剥的,那时候骂人说吊着牙剥你,大概就是从这里借鉴来的。刀也不行,最后拿来了刀片,慢慢的往下剥。我记得是连棚剥的,后来我也下手试了试,小喜也都试了,最后还是剥烂了一个口子。剥好以后,灌进去沙土草木灰等,开始晾干,直到干透,用手敲着邦邦响,这才能拿去卖。凑着一个星期天,我们跑到王庄门市部去,那里专收毛皮。那个收购的营业员是供销社的职工,姓常,是个皮货老行家。我们提心掉胆的进去,让他检验。他看了我们一眼,没好气的问:
“啥呀?”
我说:“黄鼠狼皮。”
“搁那桌子上吧。”
我们就把皮放在里边的一张长条桌子上,看来,这张桌子是专门用来收检查皮货的。
他是一个小个子,瞪着一双小眼睛,恶狠狠地看了我们一眼,似乎和我们有刻骨仇恨似的,这才朝我们走来。他来到桌子前面,把皮放平了,俯下身子用嘴去吹。那毛绒绒的皮翻起一道道波浪,非常漂亮温柔。我从心里说,但愿他没有发现那个口子。这种口子再小,皮干了就容易扩大,很明显的。最终还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连头也不抬地说:
“烂了,两块六。”说罢,转身就走。他转回到门口坐下,偷偷地看了我们一眼,不再说话,等着我们表态。
连棚说:“要不咱去南河门市部看看吧?”
小喜也表示同意,我们就拐回去,跑到离我们村八里地,离王庄十多里地的南河门市部,结果都是一样的。最后,还是按照两块六卖掉了。如果不是这个小口子,我们一张皮能卖四块七毛一分钱呢。不过,我也发现了,他们这些收货的,都是一个德行,能压就压,能减就减,绝不含糊,反正全公社就他们供销社收购,那时候也没有私人收购的,独份生意,垄断经营。想起来王庄那个姓常的我就生气,我的兔子死了,我把皮剥了,晒干,我和哥哥跑到王庄门市部去卖,听说也可以卖几毛钱。到了那里以后,那个姓常的斜楞着眼睛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