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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到他都叫他“姥爷”,他哈哈笑着,说一句,“好好学啊乖!”他是一个非常慈祥可亲的老人。这也不是我对他的偏爱,全村的人都是这样称赞的,他真的是个好人,老实人。讲话的水平一般,一个不识字的农民,讲不出多少道道的。他喜欢讲一些旧社会的事,都是那些穷苦人被剥削被压迫的事,往往弄得哄堂大笑。现在想想,派一个贫代表在那里讲话,实在有伤大雅。那时候,要的可能就是这样的效果。不能叫我们的下一代忘本。如果处于这个考虑,现在更加需要有这样的教育。
有一次我刚到学校就打了预备铃,那天还下着小雨,或者是刚刚下罢大雨,夏天的雨,很随机的那种骤雨。我好像没有听到铃声响,我发现我的姥爷也在学校的后院里站着,当时我们东滩小学分前后两个院子,等于是一个大院子被中间的一个大礼堂隔开了,这个大礼堂就是当时胡家汪家魏家王家合资盖起来的,这个就是东滩完小。解放以后,收归了政府。我只顾在那里跳水坑,赵姥爷朝我笑笑说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见。后来,我们学校校长,或者是副校长,姓张叫张士公的,我被他发现了,他大怒道:
“你干啥咧不回教室!”
我也不搭理他,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慢腾腾地走着。他发觉他的威力没有凑效,更恼了,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小胳膊。我瘦得整个人就像是我爷爷的烟袋锅子,长长的脖子,细细的胳膊腿儿,肋骨露出来,里边的肠子似乎都能看得见。他吃得胖胖的,足有一百八九十斤,拎着我就好像拎着一只小鸡仔。
我也怒了,使劲挣扎着,企图挣脱他的手掌逃掉,谁知,根本没用。他的手就像是一把钳子,无论我怎样努力,发现都是徒劳。我这个门口的大伯兼老师兼校长更加恼怒,他满脸通红,脸色大变,火冒三丈,大声说着:
“我治不住你个小东西还中!走,找您妈去,找您爹去,我看看你爹是咋教育你咧。你这个小东西,今个非找到你妈不中,你爹你妈不教育你我教育你!走,你给我走吧你!!”我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跟头流水往家里走。
他的拖拽,越发引起我的反抗欲望,我一直企图挣脱他的手,就是挣不脱。后来,我发现,他走好路,留给我走水坑路,我不得不往水坑里跳,弄得我的鞋和裤子都湿了。赵姥爷看到了,在那里朝我们喊话,听不清楚,他好像不太愿意叫校长把我拉出学校去。在后边跟了几步,我只顾听张大伯老师训话呢,也听不清楚老头说的话。他本来就口齿不清,说话语速过快,更何况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了。
路上,张士公边走边使劲的抖擞我,还说着:“不是看着和你爸爸的关系,我今天非跺你几脚不可。你给我走快点儿!”
就这样,我毫无争议的就被我们的校长连拉带拖的送到了家里。然后,找到我的母亲,告了我一状,说出了我的很多不是。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我的那么多不是,反正是让我比较吃惊,说明他注意我不是一天两天了。最后,他怒气冲冲地走了。他走了以后,母亲把我好一顿训斥。那一天好像父亲没在家里,不然的话,那顿打我肯定是逃不掉的。我后来一连几天都不敢看见我们的校长兼大伯。我也纳闷儿了,他那天为啥要对我发那么大的火气呢?我觉得他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大发雷霆,不就是打个预备铃我没及时往教室跑吗?不就是我装聋作哑慢条斯理吗?不就是使劲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吗?我觉得没有必要送到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