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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队的磨面机设在我们队的菜园里,那是生产队的菜园子,有专人管理的。那菜长成了社员都能分一些。我和志坚去磨面,他是我们的把兄弟老二,年长我一岁。我们队的磨面机是那种一风吹,一遍磨成,几乎把那粮食都打得半熟了。磨面的老头是我的邻居老鲁头,老头很别,像一头犟驴,不是一个队的他就不给你磨。当时每个生产队都有磨面机,你干嘛要来我们队排队耗电费呢?就不给你磨。老头有个嗜好,他喜欢和别人对骂,就是农村人常说的骂玩儿。当然,也必须是骂得着的,也就是具备骂人资格的人才能骂,他是爷爷辈的,我们去骂他肯定是不行的,那是找打。那一回小要他妈去找他磨面,小要和我们不是一个队的,老头就是不给她磨,没有人了也不开机。那个大大当场就开卷儿了:
“你个鳖孙到底给您姑奶奶磨不磨?”
鲁老头子听罢,不但没发火,倒是乐了,把头点的像鸡刀米,把闸刀往上一合说:“磨磨磨。你早点儿......”随后就听到那磨面机呜的一声长啸,那地上长长的棉布袋被风鼓起来,开始磨面了。
老头天天听着那磨面机不停地在耳边轰鸣,心烦,寂寞,有人骂玩儿,也算是穷寻开心。这也是一种自我精神调节吧。
俺俩把粮食放下排队,顺便到南边的庄稼地里割草,家里还有几只羊等着吃呢。我们去花生地割草,天才下过雨,地上潮气很大,花生和杂草疯长,我们就在田陇间割那嫩草。我只顾割着往前走,没想到和一个人碰了头;抬头看,并不认识。后来知道,这个人是南街王家二闹。他比我大几岁,当然不会把我放在眼里了。他瞪着眼睛看着我,命令我马上离开。还说了一句骂人的话。
都是割草的,你割你的,我割我的,我凭啥就得给你让路?我也不示弱,回敬他一句。
我们仨的台词都很简单,仔细数数就这四五个字加一个感叹号。
只见二闹上去就把志坚摁倒了,志坚没有二闹的个子高,他上去就骑在了志坚的身上。
后来,我起来了,他俩也都从地上站起来,浑身都是灰头土脸的,你说,割一把草,至于这样嘛。我们磨面回家,说起来这件事,母亲还怪我们惹事。后来,王家二闹去BJ当兵,留在BJ当了工人。有一次南村文轩叫我回家陪客,我问陪谁,他说陪王二闹,我当时还觉得怪不好意思。
假期里,我们多数去河滩里割草剜菜,喂猪喂羊。这也是家庭的一项收入,有时候,油盐酱醋就指望家里的猪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