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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最终还是没等到。似是听到大厅外的一声呼喊,小女孩向着那边应了一声,最后偏头看了白墨一眼之后,便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
白墨摊开手掌,里面的糖果轱辘到指间。
糖果呈圆柱状,被包裹在一张粉色的包装纸里,上面印着些纵横交错的外国文字。用猜的话,他猜那大概是桃子味的。包装样式和图案看着都还算眼熟,应该是某家著名糖果厂的品牌吧。
可是,那糖果只有这么小小的一颗,就算吃下去,甜味又能在嘴巴里呆多一会儿呢?
生与死的离别是一种连绵无期的痛楚,它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消散,反而会在人们听到某篇乐曲,看到某件旧衣服,甚至是想起某件幸福快乐的回忆时,它才从幽暗的记忆深处爬出,为眼前的美好叠上灰暗色彩。
白墨有些庆幸那孩子已经离开。
他盯着那糖,拥挤的透明液体一下子便遮挡了视线,手心微微颤抖,令糖纸发出了小小的颤响。
…真抱歉,这东西起到反效果了。
“小夜…”
白墨的口中喃喃念道。
——
面前的人们不知换了多少茬,白墨逐渐觉得腰身开始发僵,腿也变得麻木。他记不清自己到底在这里坐了多久,只知道厅内的寒冷已经穿透了上衣,阳光这才渐渐从窗外溢了进来。
看来自己确实在这儿呆了挺长时间的了。
要做的事早已完成。
该回去了。
他靠着墙壁,拖起不太灵活的腿脚站起身来。那阳光正在一点点地逼近白墨方才所坐的位置,于是他仰起头来,穿过四周进出拥挤的人群,迎着白昼来的方向走去。
可当白墨刚刚离开大厅的门,他的余光却不由地捕捉到了一个身影。
阳光几乎也是在同一时间越过白墨的头顶赶了过去——那大致是一位步履仓促的女孩的影子。她穿着条黑色的裙子,还有着一头漂亮的长发,却只在白墨的余光中短短地出现了一瞬,待到视线追逐而去的时候,她已经消失在了大厅旁的一间小屋门前。
那背影…
“是…”
“是小夜…?”
不,那分明不可能。理性如此告诫道。
可白墨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腿脚,他鬼使神差地停下步子,又像是梦游般转身靠了过去,快步变作小跑,追随着那少女刚刚消失在门缝的裙摆,闯入了那间不起眼的小屋。
通透的阳光被剥夺之后,白墨的才仿佛恢复了理智。
他轻吸一口气,嗅到了湿木头和水汽的味道。
这里应当是处类似茶水间的屋子,三五步触着墙的房间中央对拼着两张木头茶几,上面是装在塑胶袋中的一摞纸杯和一只干净的烟灰缸。屋子南侧立着两台饮水机,而对面靠墙的位置则是一张用来歇脚的短沙发以及一只小巧的电暖炉。温暖的气息缓慢地拥抱住了他的身子。
方才看到的那女孩才刚刚在沙发上落座,此刻她正抬头望向自己。
那当然不是小夜,而是一位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大一些的陌生女性。她的确穿着一身黑衣,也的确有着一头漂亮的长发,身形的确与小夜有些相似。但面前的女人满是成熟的魅力,以及与那成熟形成反差的脆弱。她戴着一只白色的百合发卡,手上捏着一把纸巾,一对略显疲惫的双眼旁爬满了泪痕,胸脯还因为方才可能有过的极端情绪而一深一浅地缓慢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