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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爷撇了她一眼,悠悠说道:“想死在哪里就死在哪里,这还用算。”
杨柏桐以为他故意气她,生气的说:“你就只能骗骗这些村里人。”说着站起来,她突然不敢进屋,怕看到姑姑的遗体,也害怕自己进去触犯到什么。
天色越来越暗,姑姑的几个近亲才姗姗来迟,先是假模假样的哭几声,然后到院子里就和众人商量吃什么,她爸,杨秋生也来了,过来对他们说:“快回家吃饭去。”
柏林小心翼翼的问她回不回家住,杨柏桐说:“你把我送到村口,我去束虹家。”
束虹收到她的微信,早早就在村口等着,见到她马上张开双臂给她来了个热情的拥抱,然后在她耳边说:“哎呀,太好了,你能再回来太好了。”
杨柏桐的心里像迎来一阵热浪,不是温热的,而是她无法承受的滚烫,远处的山在夜色中成为一座座黑山,像几个怪物坐在那里,她拉着行李去往束虹家,路过小卖部看到一个男人正抱着宋灵花的孩子,脸上似有愁色,只听到宋灵花在里屋喊:“然然,别缠着你爸爸了,你爸爸坐一天车了。”想必是她在外地打工的老公。
到了束虹家,她家房子只有三间正屋,院子中间圈着一个方地,种着些黄光和西红柿,还有一排小葱,院子的右边角落用大石头加泥沙土垒成的厕所,是农村最原始的茅坑,好在左边厨房旁边盖了一个水泥房,虽然没有贴瓷砖,但里面淋浴和洗脸池都有。
这个院子是束虹从小就生活的院子,除了卫生间和厨房添加了现代的家电,其余的还和以前一样,墙角的青苔像似默默诉说着它的年纪。
杨柏桐去到东边屋,对着在炕上躺着的束虹妈打招呼:“阿姨,这几天要打扰你了。”
她妈的偏瘫影响到了说话,只是挥着手,脸上做着奇怪的表情,但意思是在欢迎她,让她不必介意。
束虹拉着她的手从东屋的腰门进入中间的正屋,兴奋的说道:“咱俩就在这睡,正好两张单人床。”看着她有些拘束,又给她宽心:“就把这当成自己家,你能来住,我别提多高兴了,一定好好住些日子。”
杨柏桐放下行李,坐在旁边的木沙发上,说:“柏林都把我送到了火车站,谁知突然接到电话,说我表姑死了,我想起回来这么久都没去看过她,挺惭愧的,小时候表姑对我很好。”
束虹说:“其实你仔细想想,我们生命中也不完全都是不好的东西,如果你觉得不好,是因为你的注意力都在不好得东西上,你忘记赵巧莲,仔细想想生命中一些好的事和好的人。”
杨柏桐很久没有深入的和人交流,认识黎望时,她已经从一个长长的,漆黑的,充满污垢的人生隧道中钻出来,她穿着漂亮的裙子,脑袋里装着知识,手握美好前程,如一个刑满释放的人,正坐在阳光底下感受着风和日丽,他们在一起了十一年,而她感觉自己防守了十一年,她总会因自己的家庭和过去的人生处在一种深深的自卑和不安中,即使后来工作发展好了,在别人眼中像个女强人,但她依然无法安心,患得患失,实现一个目标后,又给自己制定下一个目标,永远在奔赴和渴望被认可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