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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温饱生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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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记忆中,全家生活只能说是仅能温饱。
  在穿的方面,兄弟姐妹穿的衣服都是普通布衣,夏天有汗衫短裤,冬天有棉袍,春秋天有夹衣,到时候都有衣服换,记不得穿过毛料和绸缎之类的衣服。
  只有父亲穿得好一点,夏有绸衫,冬有皮袄,春秋天有绸缎做的长袍、短衫。
  鞋子多数是母亲做的布鞋,上学以后,也穿过买的球鞋。冬天有母亲做的棉鞋,从没有感到冻过脚。我因上面有三个哥哥,穿的都是他们穿过的旧衣服。记得有一年过年时,母亲给我做了一件棉袍外的新罩衫,就高兴得不得了。全家人虽然穿的都很朴素,也有缝缝补补的衣服,但都很整齐清洁,没有破破烂烂,冬天受冻的情况。
  在吃的方面,全家平时吃的都是白米,记得都是粮行的伙计用大笆斗扛来倒在大米缸里,每次买米至少五斗[当时量具,分石、斗、升、合四级]以上,因人口多,吃得快。记得很少吃面食,只有到过年才买面粉,腊月二十四日,请人来发面,做馒头,包子。包子有荤素两种,素的是黄花菜,青菜,木耳做馅,挺好吃的;但我更喜欢吃盖有红印的猪肉,萝卜丝馅包子。年前做几大篮子包子,可以吃到年初五。
  平时,早饭是吃粥和咸菜。上学以后,因来不及做早饭,都是母亲给三个铜板,自己买两个烧饼或一个烤山芋当早饭。有时,为了想吃零食,就少吃早点,省下一个铜板,去买用粗黄草纸包的一小包带壳花生或五香蚕豆,藏在口袋里,慢慢享用。因为母亲一般不给零用钱。
  上学期间,中午是回家吃饭的。日常都是吃白米饭,一、二样素菜,如蔬菜,豆腐之类。每月的初一,十五可以吃到一点荤菜,如炒肉丝或小鱼之类,但也不是敞开吃,而是母亲在每人饭碗里夹上一点。
  最高兴的是家里来了客人,母亲会上街买些卤菜,如又肥又烂的红色酱猪肉,或酱鸭等,如客人吃不完,剩下的有可能分到一小块。有时为客人买的大米粉加糖做的定胜糕,能分到一小块,那也是高兴的事。
  中午有时吃青菜加大米做的菜饭,如果母亲拿出锁在柜子里盛猪油的钵子,给每人一小块,拌在饭里吃,就感到味道美极了。
  晚饭一般都是吃中午的剩饭,冬天煮一下吃热泡饭,夏天则把剩饭放在竹篮里,吊在屋檐下通风处,以防变味,晚饭用热水泡饭吃,菜一般是咸菜、萝卜干。记得有时母亲为弟弟买一碗阳春面喂他吃,我就很眼馋,当弟弟吃不完,母亲把剩面给我吃几口时,就高兴得不得了。
  冬天,吃过晚饭很早就上床睡觉了,也不知道肚子饿。夏天天时长,吃过晚饭后,有很长的时间才睡觉。有时到大门外巷子里去玩,经常遇到挑担卖零食的,如卖馄饨的,卖臭豆腐干的,卖红糖粥的,看到别人吃,都很眼馋。还有一种卖甘草蚕豆的,边叫边喊,花一个铜板就可以摸彩,中彩的可以得到洋娃娃等奖品,当时也很羡慕,为了有钱摸彩,有时早上饿肚子上学,省下几个铜板去摸彩,想摸一个洋娃娃玩具,可是摸过多次,从来没有中过奖,只能吃到几粒蚕豆。
  小时候,虽然生活能温饱,但因伙食油水少,活动量大,[儿童时期,调皮捣蛋,一天到晚没有闲的时候,俗话说“七岁八岁狗都嫌”]总感到肚子饿,嘴馋想吃东西,有时就偷家里的萝卜等东西吃。记得当时有一位表舅,在观前街一家布店当伙计,每次来我们家,都给我们每个小孩一人一小包黄草纸包的带壳花生,虽然只有十几粒,但我们就高兴得很,总希望他经常来我们家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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