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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二哥去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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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7年春,母亲下葬后,二哥去了上海工作。1937年,‘八、一三’事变爆发,日本鬼子进攻上海,抗日战争正式开始,二哥曾被鬼子炸弹炸伤,回老家养伤。不久,又去上海,从此,我们就没有再见过面。
  记得二哥曾写信给我,要我好好学习,说如果不用功读书,将来会死无葬身之地,如果我学习成绩好,哥哥们会合力培养我,上中学,上大学,因为几个哥哥没有一个上过高中,所以,对我鼓励很大,在高小毕业时,得了第二名。
  1939年,听说二哥在上海得了伤寒病,因身边没有父兄,而由在上海的亲戚长辈做主,给他‘冲喜’,即用结婚的办法来治病。新娘是同乡,她家就住在隔壁村,她的父亲在上海南市一家小肉铺工作,这时她正在上海,在亲友们的说合下,两人结了婚。婚后一个多月,二哥就去世了。1940年,大嫂回乡后,二嫂也扶柩返乡,把二哥的灵柩安葬在母亲坟墓边上。
  记得我曾跟大嫂去上过母亲和二哥的坟,坟墓在东面山里,离家很远,要走两、三个小时,半路上,还在一农民家吃过油炸糯米团子。坟地在一个小山坡上,周边种了不少松柏树。到了坟地,在村子里,找到帮助看坟的农户,一位农民带了铁锨,挖了四块六角形的土块,在母亲和二哥的坟顶上,各压了两块,表示后代来扫过墓了。在坟前摆上供品,点上香火,磕头致哀,还给看坟农民一些钱。当时有不少农家孩子来围观。
  二嫂曾在老家住过一段时间,因生活太苦,一天三顿都是喝大麦稀粥,吃咸菜萝卜干,又同大嫂和舅母合不来,经常吵架,甚至打架。记得有一次,二嫂同大嫂吵起来,二嫂威胁要去寻死,大嫂表示死了活该,二嫂就跑到后园,跳到了小河里去。当时因河水很浅,被大家拉上岸来,混身满脸都是河泥。二嫂在老家待不下去,就外出打工,长期以帮佣谋生。
  三哥离开老家的时间已记不清,但记得日本鬼子打到家乡,全家逃难到山区,三哥也在内。逃难结束,到1938年初,三哥已十五岁,去了上海,先在南京路一家百货店当学徒。1941年,我去上海读初中时,他在江西路一家小钱庄当职员。1946年,我考进上海中国实业银行当练习生时,他在上海正明银行当职员,业余时间上大夏大学,直到毕业。
  姐姐什么时间离开老家,已记不清,可能是与三哥一起走的。1939年,我去上高小时,她已不在家了。1941年,我去上海读初中时,她在上海上护士学校,住在学校里。
  妹妹比我小一岁,因生日小,实际上要差两岁。已记不清她什么时候上学了。记得家里当时重男轻女,她长得矮小,又不漂亮,大嫂和舅母讨厌她,不但叫她干家务,如倒马桶等,还经常打骂她。记得妹妹曾说过,她脑子笨,头发晕,就是因为小时候经常被打‘抹头’[即打头部]的缘故。她在家吃苦最多。
  弟弟比我小五岁,母亲去世时,他才四岁,还不记事,他下面还有一个比他小的侄儿,自然不会得到更多的照顾,只记得他一双小手总是很脏,冬天就生冻疮,而且因他很小就得牙病,没有得到好的治疗,牙齿就长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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