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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37年春,全家搬到老家以后,直到1941年夏,我离开老家去上海读初中,经历了四年半时间,这期间家庭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记得父亲把家搬到老家后,为母亲办了大出丧,以寄托哀思。在老家大门外的晒谷场上,花钱请人扎了一座很大的纸房子,内部陈设和生活用品,同在世时一样,一应俱全,全都是纸做的,等母亲的灵柩从水路运到时,又请了不少尼姑、和尚来做佛事,然后,烧了纸房子,使母亲在阴间有房子住。在母亲的灵柩送往坟地的路上,我们子女都披麻带孝,走在送葬的前面,边哭边走,遇到一些亲友搞路祭,就停下来,陪同施礼。当时,可以说是尽了哀荣。
办完丧事不久,父亲就远走他乡,去甘肃找三堂叔,在西北待了十年,直到1946年,抗战胜利后,才回到上海。听说父亲先后在纺织厂、造纸厂工作过,没有再婚,因抗日战争,家乡沦陷,无法联系,就把工资寄给在香港银行工作的大哥,再由大哥寄回老家。我当时年幼,不知内情,一直认为是大哥在养活我们。
父亲走后,全家由大嫂主持管理,二哥去上海工作。家里还有三哥、姐姐、我、妹妹、弟弟和大侄,六个孩子跟她生活,比起在苏州,生活就差远了。1937年12月,日本鬼子打到家乡,全家逃难到山区。1938年,三哥、姐姐先后去了上海。不久,大嫂带了大侄也去了香港,与大哥团聚。大嫂走之前,把他母亲,也就是我们的舅母,从南京接来,照顾我和妹妹、弟弟。
大嫂在香港待了两年,生了二侄后,又回到老家。听说因她常打麻将牌,不顾家,同大哥吵闹,发生矛盾,大哥生气,就叫她回来了。舅母一直住在老家,一直到解放后,大嫂改嫁,才搬出去住,后来,听说被人卡死在家里。大哥后来调回上海盐业银行总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