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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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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小城并不是一座古朴的小城镇。也许过去曾经是,但是现在也并不是过去了。
  经过漫长的飞行,的飞行直升飞机的前面缓缓出现了一座庞然大物般的城市。阴云密布的天空下,高而粗大的大楼一幢挨着一幢,高架桥修的到处都是,层层叠叠。
  所有建筑物上都亮着鲜艳的rgb灯带,还有数不清的电子投影广告屏,上面播放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广告。
  这便是——现在的——明日小城。
  直升飞机缓缓开进城市,混杂在飞行车稀疏的车流之中。就像曾经新能源红极一时下的柴油汽车一样,这种旋翼飞行器虽然落伍,但是恰恰只有它能在没有无线送电系统的荒野工作。
  终于,飞机开进了一座大楼半腰处的平台上。
  谁都没有着急起身。旋翼的声音渐渐停息,经理打开舱门,对戴维森说:
  “走吧,小伙子,下面是庆祝的时间。”
  戴维森抬起头,他的眼中不知何时已经遍布血丝。但他什么也没说,默默的站起身,走下飞机,他的步伐已经如此软弱。
  经理手里拿着公文包,没有催促。
  他们在美女机器人的欢迎下走进大楼,走进大楼,走在铺设了乳白色地板砖、两边都是带百叶窗的玻璃隔墙的走廊里,身边不时擦过穿着得体的上班族,有的向他们投来惊奇的目光,而另一些看起来像老员工的则见怪不怪。
  他们来到了电梯间,身边经过一台自动咖啡机和几个排队的人儿。经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滴的一声刷过,然后带领戴维森走了进去。
  转换了楼层,又走进层层叠叠的门,终于,戴维森重新坐在了原野资源公司的办公室,坐在一个有些秃顶的小个子中年男人对面。
  他岔着腿,靠在舒适的办公椅靠背上,双手无力的垂在腿间,眼睛盯着自己鞋上的补丁。
  他自己笨手笨脚,从来不会做这些精巧的针线活儿。
  小老头欢快的从凳子上跳下来,像只可爱的摇滚青蛙。他穿着白衬衫,胸前的领带宽大到有些不相称。此时他走到桌边,拿起特制的壶,倒了一杯咖啡,放到戴维森面前。
  “年轻人,快乐一点。这次任务之后呢,我们将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假期。”
  小老头来到了一块白板前,那上面是一幅地图。他拿起马克笔,将那上面最后一块空白涂满。
  “啧啧,做的非常漂亮,我亲爱的小伙子……你圆满的完成了最后一票。以后,就没有香马尾草地这样的场景了———我们再也用不着找什么小精灵了。”
  戴维森已经拿起了桌上那装订成一厚沓的文件,开始翻看。
  “看看吧,如果没问题,就签字,然后——嗯,你就能拿到这次的奖金了。伍斯托夫已经发话了……嗯,看在你曾经做过几十单完美的任务的份上,公司会给你股份,然后……恭喜啊,以后你靠分红就能过上很不错的日子了,哈哈。快签字吧,然后我会给你提供我的浴室,好好打扮打扮,今天晚上全公司都会为你沸腾的。”
  戴维森终于翻到了文件的那一页。
  “表格6.34.7:大结局之路识别到的造物芯片编号:
  “精灵特制收割机……
  “电动螺丝刀……
  “人体植入身份芯片:身份编号522455126339627。排除案件可能,按意外事件处理。”
  下面还有一行手写的钢笔字:
  “系本公司员工,因不遵守规章制度导致人身安全事故,对公司产生不良影响。扣发全年工资及奖金,取消评选称号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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