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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我大概知道了。”中年警察惊喜地答道,“那条巷子我也经常去巡视,可惜因为那里太安静了,我常常不到巷尾就掉头了。看来越是被容易忽视的地方,越是最值得关注的地方。谢谢你吴欣儿,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
说毕,这个中年警察,转身对着其他的穿着同样制服的警员吩咐道:“准备准备,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吴欣儿,你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去,如果你愿意的话。”中年警察对吴欣儿说。
吴欣儿又望了望程伟,央求道:“哥哥,我们一起去把那些坏蛋都抓了吧?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程伟看着吴欣儿祈盼的眼神,从里面读出了她想从自己这里得到肯定的回答的渴求和期盼,他没有做太多的思虑,一副气宇昂扬的英雄的样子。
“好,我们一起去。”他答应了吴欣儿的要求。
于是,他们跟着警车一起来到了传销蜗居的巷道。很快,再警察冲进去不久,一行人很快被手铐铐在身后被狼狈地带了出来。
在一行人中,吴欣儿看见了那个胡渣满面的不修边幅的男子,那个人此刻变得既熟悉又陌生。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以前的亲切和后来的扭曲可憎的面目重叠交织成的幻影骤然浮现在吴欣儿的脑海里。
那个男子的双手被手铐铐着身后,两手臂被两名警察左右两边紧紧地钳抓着,插翅也难逃的架势。当他走过吴欣儿身边时,没有说话,只是侧过头来,用带着杀气的眼神,恶狠狠地瞪了吴欣儿一眼。
站在程伟身边的吴欣儿,心里猛地一抽紧,不禁打了寒栗,她伸出微颤的手紧紧地攥住了程伟刚毅的手掌。
程伟低头看了看吴欣儿煞白的面颊,真切地体会到了她由内心深处透露出来的深深的恐惧感,于是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并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没事的!”收紧的手掌处传递出来的温暖触感,无一不在暗示她不要慌张,好像只要有他在,他就一定会好好保护他,不会再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
此刻,从未感受过如此温暖和强大的庇护感的吴欣儿,心头上淌满了细碎的闪烁的感动,这些感动,像是深邃的夜空里,浅蓝色的明净的天幕上闪动的发光的星星,又像是黑夜里从阴森的丛林暗处纷纷飞出来的带着闪亮荧光的萤火虫,骤然照亮了她的心里的每个黯淡的角落。
她想起了小时候,外婆给她买的一件纱绸布料的淡蓝色的公主裙,在蓬松的纺纱处镶嵌的闪闪发光的星星点点的银色亮片。那时的她,把裙子穿在身上,脸色露出无邪的可爱的笑脸,稚真地站在发光的阳光下,远远地望着慈祥的外婆。
那时候的她,天真,开心,又勇敢。
吴欣儿得到了程伟的鼓励,惶然的心绪稳定了不少,她似乎也变得勇敢了起来,重新抬起眼睑,狠狠地回瞪了男子,她的所谓的“男朋友”一眼,从牙缝里沉沉地逼出一句话来:“混蛋,你该去死!”
程伟握住吴欣儿的手掌又轻轻地收了一下。
警察把一行20来人逐一安排进了警察,回到了警察局,把主要的犯案者隔离问审,则查明白其他的传销受害者的身份来历,都一一做了笔录,然后联系其家人来带其回家。
在等待母亲到来的三五个小时里,吴欣儿一直呆在程伟的身边,问起了程伟的经历。
“哥哥,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吴欣儿问程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