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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小恶魔背上接过梅塔,单手就把昏迷的少女像麻袋一样扛在肩上,反手拍了拍呆滞的小恶魔的脸颊,邀请道:“左肩还空着,上来坐坐?”
“不、不用了……”
“你追得上我的speed吗?上来!”
说是邀请,实为强迫!莉姆莉尔嘿的一声就把小恶魔倒扛起来,左右负重恢复平衡,在废墟中健步如飞,向星港方向奔去。
一边跑,她一边抬头观望鲸骨的情况。
就在两人说话的几分钟内,它已经成长到了堪称遮天蔽日的体型,从骨架缝隙间漏下的阳光就如同明暗交替的轮回。
法艾小姐,你到底在联觉网络里看到了什么?
是悲伤的离别吗?是永远的遗憾吗?
过去在宇宙中静静等待着,就像是怀抱着满溢贪欲的怪兽,比起星辰明灭的尺度,区区数十年的寂寥和悲伤就足以彻底压垮一个人。
——而对于法艾来说,这个数字会扩大到数十个数十年。
No.42,我同情你。
等待你的只有一生流离、永世彷徨;你随时可以回去,但那里已经没有你了。
“是谁在说话……?”
莉姆莉尔突然停下脚步。
在她面前,一只灰泥做成的小鸟停在地上,向前蹦跳了两步。
温柔如水的女性声音从它的鸟喙中传出来:“我一直在看着你,而你却不知有我,正式见面应该还是第一次吧,魔王的女儿。”
“你是谁?”
“我是法艾的影子。”
“?”
“也可以说是她的潜意识的一部分,谁能说得清楚呢。联觉网络已经把所有偷渡者的肉体同化完毕,我便借用了一下这具终端。”
劫持了联觉网络终端?这种幽灵般的行动,会是哪个周目所为……没有给莉姆莉尔思考时间,小灰鸟歪过脑袋,无光泽的圆形鸟类瞳孔盯着莉姆莉尔。
“法艾小姐现在最信任的人是你,如果有人能把她从「我」中唤醒,也就只有你……接下来就拜托了。”
它轻轻吟唱起来:
“夜莺啼鸣着——”
“溶于夜空中飘舞消散吧。”
一阵风吹过,鸟儿腾空而起,组成身体的纳米机械逐渐崩碎飘散,消失不见。
“……”
莉姆莉尔呆呆地望着它消失的方向。
小恶魔忽然从她肩膀上跳下来,走到另一边小心翼翼地接过梅塔,笑着说道:
“只要鲸鱼不闹,我保证会带她安全撤上飞船的,快去吧,大英雄。就像童话故事一样,沉睡的公主总需要一位王子的吻,对吧?”
“什么英雄、公主王子的……”
那就试试吧。
莉姆莉尔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又长又扁的东西,是一块反重力冲浪板!
小恶魔大惊:“莉姆姐姐?!没想到你浓眉大眼的,也玩这种不要命的鬼火玩具?!”
冲浪板边缘亮起炫酷的LED灯条,托着莉姆莉尔以极为青涩、很明显根本没练习过的僵硬姿势,歪歪扭扭地朝鲸骨加速飞去。
“我在比邻星已经吃够不会飞的亏了!别废话,看我表演——看我一飞冲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