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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章将一摞贴着不同颜色的标签的资料往兰叶的方向推了一把，并轻按睛明穴：“喏，这都是。”
兰叶的目光扫过资料，最后定格在含章泛着红血丝的眼睛上，尽是心疼：“这么多？难怪你喊头疼了！辛苦了！”
话音才落，兰叶的手就已越过含章的后肩，给含章做起了头部按摩：“女士，这样的力道可还合适？等这一part结束，我请大家吃大餐！祝家庄海鲜怎么样？听说这个店家上菜速度极快，老板娘刀鱼的功夫更是堪称一绝。”
含章一边微眯着眼享受着兰叶的vip服务，一边则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大不大餐的无所谓的，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挑剔的，只要是美食，米其林去得，苍蝇小馆也去得。至于这个项目奖金嘛，好说好说，只要税后就可以啦。”
六六听罢，噗呲笑出声来：“你还真不愧是小财迷呀！但是大雁都还没有射下来，就研究蒸着吃还是煮着吃，是不是过于乐观了些？”
“换作是别人，我可能还会有顾虑。但，这人是兰叶呀！我对兰叶及她的作品可是信心满满！”含章眼里流转的，分明是对兰叶的崇拜。
“咱们之间，就不要商业互吹啦。今天的体验服务到此结束。”语闭，兰叶回撤给含章按摩头部的双手，活动着手腕，让它得以休息—这活，果然还是适合偶尔为之。
“别呀，兰师傅！办卡，立马就办！”含章不甘心地拉着兰叶的左臂，追加条件。
“咱先办正事吧。这些不同颜色的标签，有什么含义吗？”兰叶捋了捋贴在资料上的标签问道。
“我把所有参与选角的人的资料做了分类：签约了公司的艺人分为一类，贴紫标；单打独斗艺人的归一类，贴橙标；尚在求学的学生归于一类，贴绿标；其它人员还未做细分，先贴蓝标。”含章献宝似的向兰叶一一介绍标签的含义。
兰叶冲含章感激地点点头：“亲，太感谢了！你把前期工作做得如此细致，真帮了我大忙了！那我们一项项来筛选吧。”
兰叶说着，就拿起贴着紫标的资料翻阅起来，只是越往下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双眉间的“山包”已肉眼可见地聚成珠峰了。
“怎么啦？这副吞了苍蝇的表情？”含章好奇地凑上前，一探究竟。
“首先，我们的项目是现代剧吧？他上传个古装剧照，咱勉强算他另辟蹊径或是有个性；其次，电视剧方面，无上星实绩，无网剧一番实绩，被讨论的永远只是木石般的演技。电影方面，属于有预售水花，财报却是赤字的存在。咱也能理解，不是所有的人，对于演戏这件事，都有天赋，也不是所有的电影，都能有极高的票房。最后，他接下了’黑兔’的代言，还是4016公司的艺人。”
这会，头疼的主角，换成了兰叶。
“等一下，什么是4016？什么又是黑兔代言？我所知道的，和兔子有关的代言，只有大白兔啊？！”果然，只要有含章的地方，都少不了美食。可任是含章平时思维再怎么跳跃，此刻也有了些许的挫败感。
一旁久不言语的六六却听懂了兰叶的谜语，只见她在手机上的新闻类app里简短地输入几个字符，一篇关于某公司因为从事有损国格人格演出或展览活动被行政处罚的新闻便出现在含章眼前。
而处罚的依据，正是《涉外文化艺术表演及展览规定》第四十条第一款第（六）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