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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无法微笑的蒙娜丽莎(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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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成为了英雄,但好像丧失了做梦的能力。
  做梦在这个时代是件很坏的事情,人工智能技术成熟后,人类社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算力危机,面对如此庞大的大数据,即使是最先进的超级计算机也无能为力,全球的目光都放到了算力领域上。资本,人才,一股脑地注入算力市场,无论怎么攻克,就是突破不了这个难题。
  就在人们想要放弃人工智能商用的时候,脑机接口技术不合时宜地成熟了。
  之所以说它不合时宜,是因为它设计的初衷是为了人脑更直接更高效地控制计算机,可在这个节骨眼上,有投机者发现,用人脑解决社会算力匮乏的问题是一种有着超高性价比的应用,毕竟无论多么先进的计算机,也比不上脑内数以亿计的神经元连结。何况人工智能始终是为了服务人类运作的。人类仍是最终的受益者。
  人类虽然没有人工智能一样强大的数据处理能力,但白日梦却能转化为人工智能的算力。其实,贩卖那些能清晰地做白日梦的人已经成为了一项利润极其丰厚的地下交易,那些能自由控制梦境做清明梦的人要价更甚,闹出人命已是家常便饭。
  那年我大学毕业,考研失败,从校园中走出来,正赶上首轮出卖算力的浪潮。从我所处的咨询行业统计部门下岗的员工,为了生计被迫纷纷加入算力公司,通过脑机接口技术为人工智能提供算力。
  如今苏梦硕士毕业,失业潮也再度来袭。相较于第一轮失业潮,第二轮的势头更猛烈,行业跨度也更大,第一轮仅仅局限于部分数理统计行业,而这一轮由于机械载体的技术革新,服务业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三年来用户大数据的积累让人工智能的服务更加精准,更加“人”性化。苏梦作为失业潮的一员,便也加入了海斯算力公司。
  粗暴的敲门声把我从梦中唤醒,我坐起来揉了揉眉心。
  我和苏梦之间谁先注意到对方已经无从判断,总之,她来了。
  苏梦在身旁的工位坐下,等我想张口寒暄的时候,一阵工作电流从后脑的脑机接口传来,随即让我陷入了沉睡。我并不关心这段时间机器占用大脑在做些什么,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是这样,他们出卖算力,换些钱花。
  工作了小半年,在这过程中被唤醒还是第一次。这也许会影响大脑的计算效力,从而影响我微薄的收入,但这该死的梦越来越少,我半推半就着,回忆起了不少事情。
  上大学那会儿,苏梦喜欢说话的时候定定地望着对方,很巧,我也有这个爱好。我们被分在同一个实验小组,很快熟络起来。
  心理学的实验比想象中要枯燥百倍,编问卷,找被试,看视频,填问卷。两人各司其职,苏梦负责找被试,我负责剩下的工作。这样分配是因为苏梦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美女,追求者不计其数,光是随口问问就会有大把人排在门口等待参加试验,加之她本就喜欢通过这些彰显自己的吸引力,不善交际的我自然乐于与她配合。苏梦从不避讳自己的虚荣,有时还会俯在我耳边说:“三个小时破百了哟”这种话。时间一长,我甚至认为这是一种直率,若是有夏晚这样的容貌,也许我会做得更加过火,成为真正的科学怪人也说不定。
  参加试验的人部分是出于对心理学的兴趣。在他们眼中,走进来坐到哪把椅子上,先用了哪只手,甚至是被试之间的眼神都可能是需要收集的数据。等到他们发现需要的只是对视频的评价时,大多会无比失望。
  在一次实验的末尾,被试填好问卷后,我突发奇想,要他们评价一下对方,房间里气氛变得有趣起来。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好像我们俩设计了一个多么巧妙的社会学实验,探究人们之间相处的某种原理。离开时,之前几组被试脸上失望的神情在他们脸上一点也寻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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