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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一别,再未见佳人,吾自是心有遗憾,可自古以来最是情难断,意难平,如此一东一西,吾又奈何?提笔赠尔书信一封,虽不能寄,却也心甘。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是日晴,雨暂停,人皆喜乐,唯吾难堪,吾念汝,故尔,心不能安,情不能了,却无以为报汝,提其笔,展其书,信一封,聊以为念。
吾与汝,相识于微时,吾尚一酸腐书生,文不能提笔安天下,武不能上马定乾坤,虽双肩瘦弱,却也有大勇,亦有报国之志与丹心一片。吾尚年幼,自该用功读书,不挂与儿女私情,寒窗十二载,载载不能忘,冬日严寒,夏日酷暑,吾本以为十二载,当如此。吾守十一年,寒衣以为伴,却不想,相逢十二载,吾心留汝名,同窗皆好友,吾亦游戏间,向来吾心空,不惹桃李花,寒窗十一载,未曾寻佳人,吾仍不为伴,亦不觉孤单,一朝更迭,同窗皆换,吾也入新室,携书而去,来来往往,皆为新人,吾不以为然,谁料想,甫一抬头,汝站于光中,随光起舞,自此,倩影入目,娉婷婀娜,直教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吾眼中,唯汝一人,她人皆成了那尘世里的庸脂俗粉,再难入眸。
幸得识卿桃花面,寒窗十二载,吾心无憾。自遇你,吾之双目,再难自拔,不见则思兮,思之则狂兮,再不复吾从前之潇洒自傲,之目无她人,温柔乡罢,黄粱梦罢,亦不悔也。
遇汝,属未曾预料之事,亦是生命中的无法言喻的际遇,幸汝心同吾心,也算不负相遇,然相伴日短,却甚为遗憾,当日,汝坐于我身前,心意相通之时,汝可曾想过一生是吾,我思汝曾思,然,思不透。同淋初雪时,汝与吾共白头,古曾言一同看过初雪之人,可携手一生,那时,吾心甚欢,想来,那晚你也同吾一般欢喜,只是,如今,汝大抵统忘却了吧,吾却不曾,吾本就迂腐守旧,一生只寻一人终老,当日择了汝,便认定是汝,现今,汝已弃吾一年有余,吾也未曾执起过她人之手,吾这般,也不曾教汝回头。听闻,汝已寻了数人,除却吾,与汝相伴的人,换了又换,只不再是吾。回想从前,汝也那般钟意于吾,常躺于吾怀中,诉说小女子的情思,拂过吾的脸颊,捏过吾的鼻梁,汝说,汝最爱我这般模样,爱吾的沉默寡言,爱吾的深沉与专注,爱吾那红到脖颈的害羞,爱吾看向汝时的满眼深情,汝说,最爱吾,只爱吾。吾亦如此,吾爱汝眼里只有吾,吾爱汝生气时嗔怒吾的模样,吾爱汝初睡醒时迷迷糊糊如小鹿般的可爱,吾此一生,只一段情,往后余生,恐再难这般说爱。
汝于吾不同,汝向来可将情意收放自如,时光虽难忘,于汝而言,吾不过路上一行人,难忘却可忘,可放于心上,亦可置于身后。吾不怨汝,只执念于汝曾予吾的一生相伴。
时至今日,吾与汝已分离于东西两地,汝隔远远乡,相思难相见,吾却未曾忘却,亦不敢忘却。
书短情长,两地生欢,愿汝长乐长安,万事顺遂,良人相伴。
癸卯年二月初三
酸腐诗人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