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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明,伏于山头,漫天星子无形,隐隐有亮,却不敌明月,藏于夜幕后,再不见。非星不亮,缘是月太明,倒衬的星不亮矣,故而世人眼里只见明月,不见繁星,又如蹉跎情事,眼中只见一人,她一出现,便如明月,使漫天星子无形,让众人再无光亮,眼中只有她,教人一眼万年,一见难忘。
年少的我也曾意气风发,一日逛尽长安城,看过满楼红袖招,也见上元佳节,灯如白昼,教人晃了眼。
我生于商业世家,我欧阳家乃江南第一大家族,我复姓欧阳,单字一个承,祖上有训,欧阳家后世子弟,皆不可入朝为官,代代经商,传至父辈时,已是富可敌国,当今皇帝多次下了旨意要我父入朝为官,我父皆以祖训拒之,皇帝何意,我父亲自然知晓,不过是忌惮我欧阳家虽不在朝,却与朝中官员联系甚密,在江南一方独大罢了,经商总要寻求庇护,又涉猎极广,自然要与朝中各方人物交往,这本也避无可避,如今日久,关系倒越发近矣,皇帝初登大宝,根基不稳,自然畏惧,进而想要拉拢我父,以寻求心安,奈何祖上有训。皇帝又将目光放在我身上,我自幼文武皆修,如今已是弱冠之龄,早已学有所成,可父亲不许我参加科考,我也深知祖训,故而学成后,还未接手家族商业,便整日流连花丛,忘归忘返,开了诗社,又主了酒肆,日日浑醉,春日里便泛舟,带着仆从与侍女,流连在外,花楼里的酒喝了个遍,姑娘们爱我一掷千金,骑着大马,遥遥经过时,便早已有姑娘扬起了手中的红绢,唤我过去,
“今日又买来了沉酿数年的女儿红,欧阳公子可要来尝尝?”
“那是自然,鸾儿等我”
“好,那我雅间静候公子”
“好”
鸾儿性子活泼灵动,又极有趣,虽比不得欲雪姑娘识礼睿智,却也深得我喜欢,每每来这杏花楼,我总爱寻她们二人,欲雪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吟诗作对,比我也只稍逊一筹,我是极佩服的,也是极喜爱的,每与她们歇在一处时,欲雪静静地弹着琴,我逗弄着鸾儿,欺她不会诗画,便一个劲儿的作弄她,她气急了便不管我是谁了,又打又捶的,欲雪总笑她,因着不识字,常吃亏,却怎么也不肯学,她羞恼时,连带着欲雪一同欺负,
“好姐姐,你如今不帮我,竟和着欧阳公子一块欺负我,我再也不理你们了,哼”
“当真不理我们了?那我买的梅花糕,你可不要再吃了”
鸾儿爱吃甜食,最爱的便是街角的梅花糕,她不能时常出去,便只能央着我来时多带些给她,
“那不行那不行,欧阳公子,梅花糕自然是要吃的,欧阳公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哈哈哈……好”
“你啊,总是忘不了你的梅花糕”
上元节时的杏花楼是最热闹的,欲雪姑娘也是最忙的,曲子过罢,还要跳舞,欲雪是这楼里的花魁,自然是最受欢迎,因着她的名字来的客人许多,她也不能推辞,反之,鸾儿就轻松许多,陪着我在楼上看欲雪在台下表演,欲雪姑娘是花魁,自然是极美的,红纱遮面,却也是挡不住的,台下客人看的兴起了,便一靛金子,一靛银子的往上扔,金银珠宝,步摇金饰,扔的满台皆是,一舞罢,龟公们提着袋子去捡,我拍着掌走到欲雪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