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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顾泉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他收入不低，再说每个月这点钱对他能做什么？”
“就算因为做不了什么，所以他才觉得无所谓。”黎智分析道:“你没听他天天念叨，当年他连孩子的奶粉尿布都可以从公司拿，就算在改制后，愿意分担他这些开销的人也大有人在，现在要自己出钱生活，他怎么会愿意？”
顾泉没忍住一句脏话飙了出来。
“刚来公司的时候，他想要个什么东西就各种明示暗示我们两个，还嫌弃食堂不好吃，要办公室给他另外找饭店，还是被我们压下的。”黎智轻轻转动着手中的笔，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一个月还要自己想办法去弄几万块钱，已经算委屈他了。”
顾泉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最后做了做挣扎，“现在也不一定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等人来了再说吧。”
黎智挑挑眉，不予置否。
何向远是个才毕业三年不到的男孩子，外表高高瘦瘦，心思活络会来事，这样的人跑业务是个好手，但心志不坚的时候也很容易走歪路。
高子鹏作为部长，也是在审批单上签字的人，再怎么样也得在。
顾泉冷着一张脸不想讲话，就给黎智使了个眼神，黎智点头，把手机放在桌上，然后把从财务部拿来的凭证摆在他们面前，“解释一下吧。”
何向远脸色大变，高子鹏有些不解:“黎助，顾总，这是什么意思？”
“高部长。”黎智直接唤了职务，“你看看上面的名字是你签的名？”
高子鹏拿过来仔细辨认了好几遍，最后摇了摇头，“不是我签的。”
“你肯定？”
“肯定。”高子鹏的语气很笃定，“虽然模仿得挺像，但是我自己能认出来不是。”
这和林媛君的结论一致。
于是黎智看向一直不敢抬头的何向远，开门见山道:“伪造签名虚假报销，数额已经超过了十万，你知道要坐几年牢吗？”
何向远双手紧握成拳，额头上已经开始冒起来冷汗，用尽全部心神才站稳。
高子鹏瞪大了眼睛，“黎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让他自己解释吧。”
顾泉盯着何向远好一会，看他还没有开口的想法，不耐烦地丢了一句:“你要不说我报警让警察来问。”
黎智看他都要站不住了，看不下去地说道:“行了你先坐下吧，别等会话还没说一句就晕了。”
何向远恍若未闻，还是高子鹏推了一把才坐下。
黎智问他:“钱都在你这儿吗？”
“不是……”他一听这话就着急地抬起头，“我一分钱都没拿。”
黎智和顾泉交换了个眼神，接着问道:“那是谁让你报销的？”
何向远移开眼不敢说话，“我……”
“按照流水来看钱是到了你账上，你不说的话就是默认了职务侵占，那我真的只能叫警察了。”
这罪名不小，何向远知道自己担不起，权衡了一番，终于说出了两个字:“胡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