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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燃，你这回啥时候开学？”外婆有意岔开话题。
“元宵节过后。”祁燃看向我，问道：“向阳呢？在哪上学？”
一时间有些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祁燃是不是会很照顾身边的人？不冷落任何人，不会让任何人感觉到格格不入的尴尬。
所以我的回答是带着浅浅的愉快的。
“就在这里啊，黎平初中，现在初三。”
“燃燃，你们高中和初中不是连在一块的吗？你以后多多照顾点向阳。经常来玩，经常来吃饭。你数字好，向阳数字不好，你多教教她？”
“外婆，是数学。”我把吃完的碗筷往前推了推，又补充说：“高中生很忙的。”
“没关系，不忙。向阳的数学就交给我了。”祁燃倒没有半点犹豫，他把手里的筷子轻轻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把碗都摞在一起。
“碗我来洗。”
手里的碗筷被轻轻抽走。
我怔怔地看着他娴熟的动作。看他走向厨房的背影消失以后，我扭头问外婆：“为什么祁燃去收拾碗筷？”
“这孩子啊，真是倔。他爹死的早，没人照顾他。给他钱他不要，请他吃饭也不依，非要做点什么才能安心。我就想着照顾照顾他。祁燃是个好孩子啊……让他心里头好受点，就依他了。”
“那，我现在去帮忙。”
走向厨房的那段路，途径院子。明明是初次见面，但此时此刻越是接近他，就越是无端地紧张。
我悄无声息地走进厨房，来到他跟前问，“你需要帮忙吗？”
他洗碗的手顿了一下，说，“不用，别添乱。”
我脸色瞬间煞白，感觉方才还沸腾着的血液一下子都凉在心底了。
他把碗筷上的泡沫冲洗干净，从他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你生气了吗？”我声音不自觉地有些发颤。
祁燃停下手头的工作，皱起眉看向我，“你怎么会那么敏感？”
说完，抬起湿漉漉的手弹了一下，水溅到我脸上。我眯起眼缩起脖子，下意识伸出胳膊挡了一下。
“哈哈。”他笑得十分嚣张，擦干手从后面轻轻勾住了我羽绒服的衣领。
“其实你可以不用对每个人都这样百依百顺。”
我迟疑了一下，缓缓开口道“，其实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内向。”
“那当然更好。女孩子要多笑笑才好看。”他朝我露出一个十足的笑容，“方便带我去你房间参观一下吗？”
“现在？为什么突然要去我的房间？”
“去提前熟悉一下教学环境。”
我想到一屋子乱七八糟的颜料和废纸，瘪着嘴说：“女孩子的房间不可以乱进。”
“我不是正在征求你的意见吗？”他手指稍微用力，扯了扯我的衣领。
“……那我不同意。”
祁燃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任何反应。
“好吧，但我房间很乱。”
“不嫌。”
“什么？”
“我说，我不会嫌你房间乱。”
“什么？”
他拽住我领子的手又开始用力。
“停停停。”我妥协：“你可以进去，但是不能嫌弃我的房间。”
他丢开我：“说了，不会嫌。”
祁燃从从容容地跟在我后面上楼。
我们俩黑灯瞎火前进的时候，“咚”一声，我吓得一个激灵，急忙摸索着打开了灯。
祁燃正揉着额头一脸无奈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