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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什么？”我冷言问道。
内心的隐痛把我折磨得快要疯了。
我还没等到祁燃的口头回复，一股由薄荷糖味道凝成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终于又一次嗅到了这股熟悉又熨帖的味道。和那天祁燃把他的校服外套罩在我头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祁燃弯下腰，把我抱进了怀里。他散发出的气息清冷，呼吸喷洒在我的侧颈。
我本应该和开门时一样怒气冲冲地把他推开的——可是他在抖。
祁燃把我紧紧地抱住。
他真的抱得足够用力了，不然我也不会讶异到一个人竟然会抖得这样厉害，更不会感觉到呼吸变得有些不顺畅。
祁燃把半张脸都埋进我的肩膀，放在我腰间的手颤动的频率极易察觉。
所以我没有力气推开他。
所以我心如刀绞，舍不得推开他。
所以我压根——就不会推开他。
“向阳——我们好好的，行不行？”祁燃的声音闷在我的肩膀上，声调发颤。像个受了很大委屈的小孩儿。
“你……你怎么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坏了，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你好好说话啊……”我下巴抵在他的颈间，尽量放轻声音，即使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声线也失措的不成调。
“我不想回家。”
“不回不回——你想在哪里住都可以——住多久都可以。”
“向阳，我害怕。”
“别怕别怕，发生什么了啊？”我拍着他后背的动作一刻也没有停下来。
“我怕我爸——”祁燃的声音突然有了哭腔。
我一个哆嗦，把他紧紧地回抱住。
祁燃从来都没有提到过他的父亲，也从来都没有过这等忧郁和哀伤。
这么胆怯，这么委屈。
这不是我认识里祁燃——我认知里的祁燃，该是无端骄傲着的。
或者说，原来相处这么久，从始至终，我根本就不够了解他。
“祁燃，虽然我不知道你今天怎么了。但是如果你心里很难受，你可以哭的——哭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难过在心里憋久了，时间长是会憋出病来的。”
“祁燃，我保证以后都不跟你闹别扭了。我们还一起吃饭一起上学放学，你别这样了好不好？我有点害怕。”
祁燃搂住我腰间的力度有所减轻。
我刚想把身子抽离出来，他又重新抱住。
“向阳，”祁燃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听着他沉闷悒郁的语调，我的鼻腔酸涩起来，我拼命调整情绪让自己不要掉下眼泪：
“你说。”
“今天是我爸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