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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抗议规模的不断扩大,为了抑制事态发展,海军省厅通过会议讨论,于1月17日正式对首都警备司令官斋藤石少将下达了维护治安的指令。
按照吾妻和比叡事先做出的计划,由平田大佐率领首都宪兵联队的一支中队进驻东京大学,以威慑为目的,协助警方控制局面,避免与抗议学生产生冲突。
仅仅是中队规模的防暴任务,却派出了大佐级别的联队长现场指挥,足以见得斋藤少将对此事的重视。
但是,即便这样——
1月19日,下午
首都警备司令部,秘书长办公室。
“嗯……报告该怎么写呢……”
吾妻坐在书桌后,苦恼地用钢笔敲着额头。
作为秘书舰,替司令官撰写报告自然也是份内之事,换作平日,吾妻早就三下五除二地写完报告,再让比叡帮她打成电子稿——至于为何还要拜托比叡,是因为吾妻对电脑着实不太擅长,使用的打字方法还是二指禅……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一次的报告尤为敏感,涉及首都警备司在东大抗议事件中的态度与意见,若措辞过分严厉,说不定会引来更强硬的命令,可措辞过于温和,似乎又与军部的立场不一致,有懈怠之嫌。
总之,吾妻在这件事上犯了难,草稿是写了就扔,不知不觉,便已经丢了一箩筐。
“该怎么写,才好呢……”
她情不自禁地就开始咬指甲,露出小学生面对长篇作文时的苦恼表情。
那些学生……
虽说他们的集会已经触犯了法律,但怀抱着的爱国之情,却是货真价实,无论如何,吾妻也不愿意看见这些半大的孩子们遭受暴力与囚禁。
可她的立场,偏偏是执法者……不,是比执法者更可怕的立场。
荒木将军以前说过,令军部高层们忌惮的,无非是白鹰的立场,作为实际上的战胜国和“殖民者”,它正以一种琢磨不定的立场,高高盘踞于重樱的天空,而仅仅是它的一抹身姿,便震慑了手握刀兵的恶鬼,给重樱的民主支持者带来莫大的鼓舞。
可如果白鹰并不在乎它羽翼下沸腾的人群,那么恶鬼们便会倾巢而出……届时,将会是血流成河。
所以,无论是荒木将军,还是斋藤君,都希望控制住抗议的规模,避免刺激到紧张的民众与更紧张的军部。
就当吾妻沉思时,桌上的电话忽然尖利地响起,吓了她一跳。
她平复心情,接起电话:“这里是首都警备司令部。”
只听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吾妻顿时站起身,语气谨慎:“是,我是秘书长,请问有什么——”
她的表情微变:“诶!?发生了这种事?……非常抱歉,我们这里没有接到报告……是,我会立刻通知司令官的……”
放下电话,她的脸上虽然维持着平静,可心中却已经是一片乱麻。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不,当务之急,是通知司令官……
吾妻也顾不上什么报告了,急匆匆地赶往司令官办公室。
“请进。”
斋藤坐在书桌后:“老师,有什么事情吗?”
“司令官,我刚刚接到海军省厅的电话,和东大事态有关……”吾妻一时间不知如何表达。
斋藤没有太在意,看着桌上的文件:“东大事态?平田大佐不是报告说,近期稳定下来了吗?省厅忽然关心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