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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实交待罢。”
船室内，魔女双手抱胸靠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向着西方远去的海妖淡淡开口——基于狄洛斯已经伏诛，加上卡尔的求情，伊莎贝拉最终放过了这帮除了挨揍啥也没干成的海妖。
当然，卡尔没能跟着海妖一起离开。
屋内，狄米特被捆绑在一张椅子上，对面坐着一脸严肃的伊莎贝拉与贝蒂莎。以及因为勇敢作战，被贝蒂莎选为新心腹的克拉格子爵。
狄米特在椅背上蹭了蹭，代替它被绑起来的爪子，挠了挠它有些发麻的头皮。
“我交待什么？”
魔女目光一凝，朝它投去死亡凝视。
狄米特打了个哆嗦，缩了缩脖子支支吾吾道：“那么多事情我怎么知道该从何说起？不应该是你们一件一件地问吗？”
听上去很有道理，但熟知狄米特秉性的魔女知道，它极有可能是想通过“你们也没问啊”这个说辞来回避某些关键信息。
“别耍花招！”
“我记性不太好，你们不问具体点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狄米特梗着脖子，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都已经暴露了，目前好像也没啥生命危险，那就放肆一点试探一下底线好了。
“比如我自己的名字，我都忘了我原本叫什么了，也许是阿克希雷瑞德（Accelerator）？又或者铃科百合子什么的？世界那么大，这都是有可能的事情啊。啧，我早已将自己的过往埋葬，过去的所有都需要费尽心力去回忆，你们不问具体点我真的很为难。”
“好奇怪的名字……你不是胡说八道吧？”饶是贝蒂莎此时也不免对狄米特产生了怀疑。
狄米特眨眨眼，打了个哈哈：“这不重要，反正都是矢量（vector）。”
“胜利者（victor）？”
“是矢量，不是胜利者。”狄米特纠正读音。
贝蒂莎面露疑惑，看向魔女。
魔女皱眉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别被它绕进去了。”伊莎贝拉轻敲桌子，面色阴沉。“这家伙说话就跟狄米洛斯一样，弯弯绕绕，让人一不小心就被绕进陷阱里。反正只是个名字，谁关心这只猫过去叫什么。”
“好吧。”贝蒂莎无奈点了点头，她还真有点想知道来着。
“说吧，你在五百营里担任什么职务？又负责什么任务？”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百户，至于任务的话，没什么具体任务，一般就是通络情报，偶尔会收到命令扩散一些消息出去或者干些脏活什么的。比如当年海文花园的那场鼠疫，为了避免你受到影响，我和我手底下的人就在各地酒馆里宣称目睹了一个恶魔烧毁了海文花园。”
贝蒂莎若有所思看了一眼伊莎贝拉，对方脸色稍微沉下些许。
狄米特仿似没有注意到一般，继续说道：“毕竟两个流放公主所在之地，在他们不在的时候突然被烧了个一干二净，怎么看都很反常对吧？说不准会有有心人散布些被流放的王室野种密谋造反，事情泄露然后屠城之类的消息，比如……你那位名义上的母亲和她的儿子们。当然，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总之他们大概会抓住一切机会不让你和你的妹妹过安稳日子。”
就算是克拉格，听到这种消息也不由跟魔女还有贝蒂莎一起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伊莎贝拉——听上去那位蔷薇公爵对她和爱丽丝还真是有够上心的。
伊莎贝拉脸色细微地阴晴变幻了一阵，冷哼一声。